晏殊看著我,一時說不出話來。皇上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轉過頭,傳出憋笑聲。
“謝媒酒不敢當,這大媒,可是太后她老人家指定要做的。晏大人的謝意,待事成之後,本宮再領不遲。自來好事成雙,這杯酒還是由本宮敬大人,願大人早日覓得良緣。”我舉杯飲盡,他也只好跟著我舉杯。
“皇上,臣妾要去向諸位姐妹敬酒,先請告退。”玩夠了,頭疼的事就交給當事人自己解決,我也該撤了。也要提醒提醒這位皇帝陛下,在那邊還有一群他的鶯鶯燕燕要處理。
我端著酒,走到淑妃桌前,眾嬪妃全都站起來。她們心裡怎麼想我,我管不著。這杯酒我敬得敷衍,她們喝著也未必開心,沒辦法,天家便是如此,丟了什麼也不能丟了面子。我開口祝酒,說得自然也是套話:
“一年來各位姐妹盡心服侍皇上,孝敬太后,襄助本宮也都辛苦了。本宮敬諸位姐妹,祈望來年仍是姐妹和睦,六宮安泰,早日為皇上綿延子嗣,為皇室開枝散葉。”眾嬪妃齊齊應是。我又到命婦那邊繞了一圈,少不得喝了幾杯,回到位置上,皇帝也轉回來了。殿外菸火大會也開始了。我們兩人扶著太后,走到殿外,火樹銀花不夜天。
新年的鐘聲敲響,我雙手合十,默默祝禱,希望那一世的父母一切都好。
第七章
新年的鐘聲代表著一連串慶祝活動的開始,祭祖之後,命婦再次朝賀,帶領后妃向太后行家禮,鳳儀宮家宴,一晃就到了天色將暮。我閉目泡在溫泉裡,放空一切情緒,讓緩緩的水流帶走我的疲憊。“彎彎”這個名字如何被他得知,我卻終於想起來了。我在那首《把酒問月》詩的落款,習慣性地加上了“彎彎手書”這四個字。他應該是從字上猜出來的。
明日是初二,照理是回門的日子。可是後宮的嬪妃們自然沒有這樣的機會,只能由家人進宮來朝拜。我的兄長人在外地,父親不知道去了哪裡,文家的人自然都是先去太后那裡,我盤算著把明天上午都用來睡覺。
然而我的盤算在看到站在窗前背對著我的那頎長身影時,全部化作了烏有。今天是不僅是初一,還是大年初一,法定帝后同寢的日子。從昨夜的那個吻開始,我就隱隱預料到了這一刻終會到來。我做了這麼多,還是逃不過。或者說,作為一個封建帝王,他容忍我的肆意妄為一個月,已經夠仁慈了嗎?
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到來,轉過身看著我,表情平靜,眼神卻充滿了灼熱。空氣有什麼凝固了,又好像有什麼一觸即發。他開口,音線沙啞而沉暗:
“你對朕說過,你需要時間平復心境。回答朕,現在你的心平靜了嗎?”
我沉默了半晌,只能說道:“臣妾怎樣回答又有何分別,皇上不是已經有決定了嗎?”
他看著我的眼睛,一步步走過來,他走得很慢,腳步慎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上,引起一陣緊縮。他張開雙臂,打橫抱起我,放在床上,態度強硬,手上的動作卻不可思議的溫柔。俯身下來,在我的唇上印了一個輕柔的吻,頭埋入我的長髮,在我耳邊喃喃:“彎彎,這是我們的命運……”
垂幔層層落下,汗水,喘息,情熱,在他的誘哄下,身體裡埋藏的□像花一般的綻放沉淪。然而在他進入的那一刻,我強忍的淚水還是終於決堤……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的發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我迷迷糊糊睡幾次醒幾次,一直折騰到第二天下午,李福海在門外叫起,他仍不願意停。
“皇上,該起了,諸位主子和親眷都到了,等著向皇后娘娘謝恩呢。”
我推了他一把,欲開口叫他起身,他卻將我抱得更緊,舌頭順勢鑽進我的口中,他是風月老手,我卻是新人上路,也只有喘氣的份兒了。
意識漸漸迷失,李福海咳嗽了一聲,開始第二遍叫起。
我無奈,只有照樣在他唇上咬一口。他萬料不到我有這樣的舉動,先是鳳眼瞪大不敢置信地看著我,然後平躺回床上一陣大笑。我哪還理會他,不太利索地下床拾起被他扔在地上的睡袍,披在身上。
“李公公,有勞你著人請各位嬪妃和家眷稍候,讓暗香和疏影進來。”我先對外面的李福海說,然後轉向皇帝:“臣妾先去梳洗,先請告退。皇上請自便。”
五分鐘的戰鬥澡,勉強洗去一身的黏膩,暗香超水平發揮,便是如此也用了小半個時辰才幫我收拾好。我撐著虛弱的雙腿,出現在一眾女士面前的時候,她們看著我的眼神,竭力端莊仍掩飾不住露骨的曖昧,讓人毛骨悚然。這次接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