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活兒幹不好,兩罪並罰!”
寶琴瞟了一眼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憐心的齊宣,低頭道:“姑姑,這樣不好吧。浣衣局的宮女每日裡需要乾的活兒可都是有定數的。這憐心做錯了事,原本就該罰,寶琴無話可說。可我們浣衣局從來不養閒人。”
甄姑姑冷笑道:“怎麼?寶琴難道覺得本姑姑處理的不公平。我也沒有說讓齊宣閒著。太后有一件衣服,是十幾年前的老款式了。並且還是南國的款式,上面用的是南國的繡法。眼下太后想要將那件衣服上面的刺繡翻新。整個浣衣局除了齊宣會繡,就沒有別人了。我準備把這個活兒交給齊宣去做。”
寶琴點頭道:“那件衣服,就算要繡,也要一個月的時間吧。這最冷的天兒,可就算是過去了。如此看來,這刺繡倒是個輕鬆的活計,不過姑姑莫要忘記了。太后可不是很喜歡宣美人。甚至褫奪封號的旨意都是太后下的。若是一個不小心,讓太后生氣。那可不是shou點兒皮肉之苦這樣簡單的。”
甄姑姑笑道:“寶琴你也知道齊宣是被褫奪了封號的,她眼下只是一個幹活兒的宮女。只要她活兒幹得好,太后想必也不會責難於她。”
見到甄姑姑心意已決,寶琴冷笑,道:“但願事情和姑姑想的一樣順利,如此,方不辜負姑姑的一番苦心。只是寶琴尚且想不明白,姑姑如何會對齊宣這樣另眼相看。莫非,姑姑和齊宣是舊識?”
甄姑姑臉色變了變,隨即恢復正常,道:“寶琴姑娘,這東西不能亂吃,話不能亂說。這樣的道理,你難道不明白?送來浣衣局的宮女都不是必死之人。每年每月從浣衣局裡出去的人也不在少數了。寶琴應該不會想要齊宣日後出去了,還惦記著你吧。”
寶琴心裡一驚,這翠雲閣的宣美人shou皇上寵愛,這可是整個宮裡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如今宣美人只是被送入浣衣房服役,卻並不是打入冷宮,這便證明在皇上的心裡還是有宣美人的。只是迫於壓力,才不得不如此。
寶琴也是一個玲瓏的人,當即笑道:“多謝姑姑提點。既然齊宣的繡工出眾,那就讓齊宣去為太后繡衣服吧。”
甄姑姑點頭道:“還是寶琴識大體。如此,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齊宣,跟我來。”
寶琴看著齊宣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齒,可也無可奈何。甄姑姑說的也的確是事實,雖然寶琴是皇后的人,可寶琴也看的清楚。皇后有時候也要順著皇上的意思……
看著在一邊清洗著皇后那件鵝絨棉襖的憐心,寶琴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原本是想著要教訓齊宣的,卻將憐心扯了進去。不過若不是憐心那麼衝動的扇了齊宣一巴掌,只怕甄姑姑也尋不到這樣的機會庇佑齊宣。
如此說來,也不知道是誰應該感謝誰了。
只是,剛才寶琴給齊宣的那一鞭,已經毫無差錯的落入了隱在暗處的雲逸初的眼睛裡。
第五十七章 半夜溫存
是夜,齊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雖然說下午她並沒有去洗衣服,可刺繡也不是什麼輕鬆的活計。再說上午洗了那麼久的衣服,她的手已經凍僵了。只不過是這一天的時間,齊宣的手上就長了不下十個凍瘡。
一到夜裡,鑽到被子裡,凍瘡受熱,便開始發癢。如同有許多的小蟲在凍瘡哪裡爬來爬去,若不是齊宣意志力堅強,只怕眼下已經將一雙手都摳爛了。
聽著身邊人的鼾聲,齊宣真羨慕他們,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也能睡得著。唇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微笑,卻不想牽動了白日裡憐心打的傷口,硬生生的疼的厲害。
想要用手去摸一摸,可自己的手也不如白日裡來的靈敏,只怕摸上去會更疼,便強忍著。只是兩行清淚,卻是再也忍不住。
站在窗外的雲逸初終於忍不住了,隔著窗戶扔進去一塊小石頭,正好點到齊宣的睡穴。翻身進屋,輕輕撫摸著齊宣紅腫的臉頰,一臉心疼。若不是他當初報仇心切,要齊宣做了那樣的事情,齊宣如今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待遇。
可光是後悔是沒有用的,雲逸初只盼望著藍天凌能夠早些搞定北國朝堂之上的那些頑固老頭兒。掏出隨身攜帶的藥膏,仔細的塗抹在齊宣的臉上。雲逸初的手指劃過齊宣的臉龐,觸控不到原本富有彈性的肌膚,只感覺到她臉上的僵硬。
輕輕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手拿出來,給她塗抹上藥膏。看著齊宣手上的凍瘡,雲逸初便覺得心被一刀一刀的劃開,硬生生的疼。給齊宣抹藥的手都在輕輕的顫抖著,恨不得能以身代替。
做完這些,雲逸初鑽進齊宣的被子裡,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