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齊宣對雲逸初曾經的做法十分的不屑甚至是十分的惱怒,雲逸初也要將這一切和盤托出。
想到這裡,雲逸初心頭又是一陣苦澀,許多事情,若是直截了當的說出來,或許雲逸初還有些勉強。可此刻,齊宣正是半夢半醒的狀態,即便自己對她說了,她也未必會記得這如此多。
倘若,倘若她對自己有心,也有情,想必她也一定會記得自己說過的每句話。雲逸初如此想著,也就不再糾結於齊宣是否是清醒的了。小心翼翼的將齊宣抱著往床邊走去,每走一步都儘量讓自己的腳步放到最輕,最緩,以免讓自己懷裡的齊宣受到任何的驚嚇。
此刻雲逸初的模樣,就像懷抱著人世間最美好最珍貴的寶貝。
兩人和衣躺在床上,雲逸初便如同一個嘴碎的婆子一樣絮絮叨叨的說開了。
“宣兒,你可知道,當初朕不得不讓你出嫁啊。若是不讓你出嫁,那些朝臣們便會用前朝欲孽的藉口將你抹殺。所以我不得不狠心毒害了我們的孩子,然後將你遠嫁。原本朕是想著在你遠嫁的途中再將你秘密的劫回南國的。卻不曾想著那藍天凌竟然是那般的毒辣,一眼就看穿了朕這金蟬脫殼的計謀。並且將計就計。宣兒,你可知道當朕得知你不幸身亡的時候,心底的那種痛……”
雲逸初絮絮叨叨,將齊宣在北國兩次進入浣衣局所受之苦和在東國進入佛堂之苦都說的一清二楚。若非齊宣此刻是昏迷的,若是齊宣此刻醒著,定然也會感動的痛哭流涕。原本齊宣就覺得奇怪,為什麼那北國之中的侍衛會和雲逸初有幾分相似。
其實,若不是那侍衛和雲逸初有幾分相似,只怕齊宣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就相信了那侍衛的。其實在齊宣的心裡,她根本就不是在相信那些所謂的侍衛,她是在相信自己的逸初哥哥。這一點,雲逸初只怕也是不會想到的。
其實在他惦記著齊宣的同時,齊宣何嘗不是惦記著他。只是這天意弄人,硬生生的將這兩個相愛的人隔絕到了如此地步。索性,兩個人都堅持過來了。如今,雖然只是短暫的相擁。可對於雲逸初來說,能夠以自己的真實身份抱著齊宣,已經是莫大的福氣了。
此刻被雲逸初抱在懷裡的齊宣卻好像清醒過來了一樣,抬眼看了看雲逸初,用手細緻的描繪著他的眉形,撫摸著他的鼻樑,然後指腹在他的唇上來回的摩挲著。
就在雲逸初迷惑不解的時候,齊宣卻輕輕的吐出一句話,道:“逸初哥哥,你可是想要接宣兒回去?”
雲逸初眼神一亮,隨即欣喜的點頭道:“宣兒,逸初哥哥正是有這個意思。不過逸初哥哥希望宣兒能夠給i逸初哥哥一個機會,讓我將朝綱整頓好,然後讓宣兒成為逸初哥哥的皇后。可好?”
雲逸初的眼眸中盛滿了期待,似乎在他眼前都已經出現了齊宣身著大紅喜服嫁給他的場景。可是讓雲逸初失望的是,他懷裡的齊宣輕輕搖了搖頭,媚眼如絲的看著雲逸初,道:“逸初哥哥,若想要宣兒回去。也簡單……”
在雲逸初眼眸中的那抹光亮還沒有完全亮起來的時候,齊宣又接著道:“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一切全憑逸初哥哥心裡的想法了。不過宣兒相信,如果逸初哥哥心裡有宣兒,那麼逸初哥哥定然是會答應宣兒的。逸初哥哥,你說是不是啊?”
看著齊宣此刻口齒伶俐的和自己說話,雲逸初就在想著,齊宣究竟是真的喝醉了,還是假裝喝醉了。若是真的喝醉了,那麼酒話也能說得如此伶俐,倒也是極為少見的。可若是沒有喝醉,那齊宣此前便是故意裝醉。
但是對於雲逸初而言,不管齊宣是真的喝醉了,還是假的喝醉了。她口中的話也定然都是靠得住的,因為齊宣,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妄語之人。
眼下的雲逸初就像是一個被蠱惑了心智的人,茫然的點頭,啞聲道:“宣兒,你說,若是逸初哥哥能夠為你辦到,逸初哥哥定然會為你辦到的。”
齊宣微微笑著,攝魂奪魄,翹起的蘭花指輕輕的撫摸在雲逸初的胸膛之上,笑的妖嬈,道:“逸初哥哥,你可知道,宣兒的心裡從未停止過對你的思念。逸初哥哥,你可知道,宣兒這一生,已經嫁了三次了。已經侍奉過了三位君王。逸初哥哥,你可知道宣兒已經厭倦了宮裡的爭鬥。宣兒很想很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雖然宣兒心裡很愛很愛逸初哥哥,可是宣兒也學會了愛自己。所以,若是逸初哥哥想要帶宣兒離開,那麼在宣兒的條件裡,逸初哥哥定然要擇其一答應。”
齊宣的話,一句一句都如同刺刀,一刀一刀的刺入了雲逸初的心裡。淋漓的鮮血讓雲逸初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