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父皇已經默許了我的提議,雖然此時,我們不能太明顯的和王振翻臉,不過翻臉的日子早晚會到,在此前,我們需要培植自己的力量,這些年,我知道父皇已經開始著手了,我也要做點什麼才行。
我原本的計劃是到了行宮之後,找機會留下人假扮我,然後自己去山西拜訪于謙,不過,一個突發事件,卻讓我找到了一個更好的機會。
就在我準備出發的前一天,王睿思告訴我,錦衣衛接到命令,調動了人手,準備去山西境內剿匪。
錦衣衛向來的職責中,似乎不包括剿匪這一項吧?我略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王睿思,卻見他眉毛一皺,眼神微暗的說:“是皇上直接召見了錦衣衛指揮史邵洪光大人,至於究竟為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父皇會直接調動錦衣衛,而且還派到山西去剿匪,這多少讓我吃了一驚,與東廠受控於王振的情況不同,錦衣衛是直接聽命於皇帝的,也是護衛宮廷的重要軍事力量,當然,錦衣衛指揮史邵洪光也是父皇的心腹臣子,不過究竟是什麼匪徒,竟然嚴重到要出動錦衣衛去圍剿的地步?這才是我最好奇的。
不過讓我有些失望的是,父皇只是含混的告訴我,山西境內近年匪患叢生,雖然朝廷也時有圍剿,不過行動始終不利,今次,也不過是希望能徹底肅清悍匪,還地方一個清平世界而已。
于謙是山西、河南的巡撫,他的轄下匪患叢生,怎麼這幾年竟從沒聽說過呢?奇怪了,不過沒關係,反正我也要去看看。
和我預想的差不多,父皇開始是不想我隨錦衣衛同去的,不過耐不住我的軟磨硬泡,算是勉強答應了。自然,也不是全無條件的,父皇的條件就是,我要聽邵洪光的,不能自作主張、擅自行動。
我滿口答應,不過誰都知道,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答應歸答應,但出去了,要做什麼,誰還能攔住我嗎?
不過父皇也顯然覺得我答應得太痛快了,我前腳出來,就看到王睿思、鄺逸如、徐文彬和王簡芷以及文芝、文蘭,都被傳入殿中,看來這次我想輕裝上路是不太可能了,憑空多出六條尾巴,感覺還真是,算了,省得我一個人路上悶死。
[正文:十二章]
山西之行,出乎意料的順利,這次出動的錦衣衛加上御林軍,聲勢浩大的有些嚇人,路上自然是太平了。
其實取道直接去太原,時間上恐怕至少會節省幾天,不過進了山西境內後,我反而改變了主意。一個巡撫究竟能力如何,也不是我們幾雙眼睛看看便能確定的,倒不如在他治下四處瞧瞧,聽聽百姓究竟如何說。
邵洪光這次是有很緊急的事情要做,這從他一路上快馬加鞭就能看出來,自然,他的目的地也不是太原,其實我是好奇的,究竟什麼匪徒,要圍剿得如此急切,不過一路上試探過幾次,這個邵洪光倒是父皇忠心的好臣子,竟是滴水不漏,這讓我有些懷疑,莫非真正的事實,便是他也不知道?
以我的性子,是必要跟去瞧瞧的,不過理智終究還是戰勝了好奇心,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於是,按照先前的決定,進了山西之後,我們便各走各的。邵洪光自然是不肯,我是跟著他出來的,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也不是他能夠擔待的,不過,他也得能攔住我算。
忘了說了,其實他也算是我眾多師傅中的一個,我想,當我們成功的繞開值夜的侍衛,無聲的溜之大吉時,他一定正在後悔,早知道有這樣讓他為難的一天,不如當初所性什麼都不教給我們才是。
離開京城的這段日子,關於山西的情況,我們也打聽了大概,錦衣衛和御林軍中,不少人都是出身綠林,自然對山西的黑白兩道,都有些瞭解。
山西有幾股出了名的綠林豪強,同樣乾的是打家劫舍的買賣,不過風評卻大大的不同,當然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雖然同樣是落草為寇,然而有些人是生活所迫,有些人卻為了謀取不義之財,凡事不能一概而論,人也不能一竿子全打下水,總之,小心總沒有錯。
和大隊的錦衣衛、御林軍分開之後,我便叫徐文彬和文芝去買了幾套尋常質地的男裝,又叫王簡芷去租下一輛馬車,經過簡單的裝扮之後,正式開始了我們的山西之旅。
其實我更喜歡騎馬的,比較有速度,而且也爽利。不過回頭看看身邊的人,卻又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徐文彬和王簡芷也就罷了,這兩個人比較老實聽話,叫換衣服就換了,叫往臉上塗塗黑也塗了。
可是王睿思和鄺逸如呢?鄺逸如是換了衣服,不過塗黑這事,他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