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溫淺在小區附近散步,一輛私家車沒頭沒腦向她撞來,好在身邊溫淺眼明手快拉了她一把,車頭擦著她險險過去,她的膝蓋當場擦出傷口,估計再慢0。01秒她就得被撞飛。
雖然只是擦傷,但溫淺怒不可遏,將司機逮住查出是酒後駕駛,送到了警察局。但就算送去局子嚴辦,溫淺還在進一步追查,他擔心是某些力量蓄意安排。
見他心有餘悸,每天恨不得要派一列保鏢武裝出行,樊歆笑著安慰:“你別緊張,就是意外而已,你每天派這麼多保鏢跟著我,我出門購物都要上新聞了。”
見他仍皺眉擔憂,樊歆親親他下巴,笑著說:“好啦,不想這些不愉快了,明天要照婚紗照了,開心點啊。”
她的親吻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他將她抱在了懷裡。
※
翌日婚紗照地點就在Y市,溫淺原想帶樊歆去擁有無敵海景的馬爾地夫,但樊歆不願再坐飛機折騰,就定在了本市。
Y市的湖景其實也很美,藍天碧水像一副畫卷,而湖景街另一側修建了一條高檔商業街。尖屋頂的建築物充滿義大利風情,樊歆一時興起,便尋了處人少的地方拍了幾張。好在這條街都是頂級奢侈品店,少有普通民眾光顧,所以不用擔心會被太多人圍觀。
兩人選在一個有著歐美雕塑的噴泉前,長著翅膀的丘位元在花叢中高舉愛情之箭,似要促成世上一切恩愛情侶。
樊歆在丘位元下面鋪開了純白拖尾的大婚紗,溫淺單膝半跪在她面前,親吻她帶著婚戒的無名指。身後噴泉飛濺著,水珠如冰晶璀璨,折射出七彩的光,這一刻他的虔誠,她的微笑,被相機永恆定格。
拍完後攝影師換下一個點,樊歆蹲身揉了揉腳踝——高跟鞋穿了一天,腳跟有些疼。冷不丁溫淺將她連著婚紗打橫抱起,礙著攝影師化妝師都在,她不好意思要下來。他不放,抱得緊緊的,“腳累就不走路了,我抱到下個點。”
她臉都紅了,攝影師跟化妝師笑著跑開,溫淺卻毫不在意,抱著她在噴泉旁座椅上休息了會,怕她熱,他又拿水給她喝,然後替她按摩酸累的小腿。
金色的薄陽照過來,她化著新娘妝的臉更顯清豔,她低頭瞧著他的體貼,眼裡滿滿的幸福。
留意到她的眼神,他笑著說:“溫太太,你這麼深情的眼神,是在邀請我嗎?”
“邀請什麼……唔……”
話未落她的唇已經被他覆上——她今兒穿著婚紗的模樣太驚豔,以前旁人說女人穿婚紗是一生最美時刻,他無甚感受,如今終於深有體會——今天看她從化妝室身披白紗款款而出時他就想吻她。
她被他吻的唇色紅潤如櫻,在他懷裡掙扎,“好了好了,萬一周圍有人呢……”
她臉色酡紅如霞,他依依不捨再吻了會才放開,“誰讓溫太太今天這麼美。”又壓低聲量戲謔:“比昨晚上還美……”
他勾起唇角,陽光在他烏眸泛開細碎的光亮。嗓音壓得低沉磁性,拖出微微的尾音,那樣端莊沉穩的性格,竟也有撩人的一面。想起昨夜的事,樊歆捂住他的嘴道:“不許說。”她嗓音軟糯婉轉,聽得人心一併軟了,不像忿然,倒更像是嬌嗔。
……
親密的兩人沒有留心周圍,十幾米開外的一株紫薇樹後,佇立著一道頎長身影。繁茂的枝葉遮住他身形,他默立在斑駁中,薄唇緊抿,英俊著一張臉龐,臉色卻難看到無法形容,他垂下的右手繃得緊緊的,似緊握什麼東西,下一刻,安靜的街道傳來“啪”一聲脆響,像玻璃碎掉的聲音。
噴泉前的樊歆左顧右盼,“什麼聲音?”
溫淺張望片刻,沒發現異常。最後樊歆站起來,說:“快走吧,攝影師還在前面等呢!”
“別動,我抱你,腳累就不走……”
……
一男一女起身離去,花園內重回寂靜,紫薇樹下的人仍紋絲不動。
幾分鐘後又來了一個人,氣喘吁吁走到紫薇樹下,“你怎麼在這?不是跟王總在這喝茶談生意嗎?”下一刻一驚,“呀!你手怎麼了?怎麼都是血?”再一看地上的水晶玻璃碎渣,“我擦,你把茶杯捏破了?”
紫薇樹下的男人一動不動,仍是盯著噴泉那座椅的方向。他垂下的掌心攤開,皮肉之中滿是玻璃渣,陽光下閃著破碎的光,殷紅的血順著手掌往下滑。
一滴,一滴,最終匯成小小一片殷紅,比枝頭紫薇更悽豔的色澤。
可他彷彿不覺疼,只面無表情道:“去把溫董事長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