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關心凌可可的人,幾乎沒有。所有人的寵愛都因為她披著蘇凝軒的外衣。而蘇凝軒本人,卻是實實在在的為她擔心、為她著想,讓她整個人都沐浴在溫暖之中。
“姐姐,我……我很怕……”凌可可忽然抱住了蘇凝軒,覺得她單薄的像紙片一般,卻承擔了這麼這麼多事情,眼淚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我真的很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姐姐……”
蘇凝軒也紅了眼圈,輕拍著凌可可的背,安慰道,“好妹妹,這事不怪你,也不怪哥哥,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你才做了蘇凝軒,而又與哥哥相愛……”
“不是的,姐姐,如若不是做了蘇凝軒,我又怎麼認識皓軒?”凌可可抱著這世上最孱弱的人,但那人心靈的強大卻足以讓她依靠和依賴,“姐姐,你幫幫我吧,幫我想想辦法吧。至少,至少讓我留下我們的孩子……”
蘇凝軒頷首,眼淚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妹妹,你想留住孩子,想和哥哥都好好的活著,辦法也不是沒有……”
“姐姐,你想到辦法了?”凌可可鬆開蘇凝軒,轉而抓住她的肩膀,儘管臉上還掛著淚珠,卻有了些驚喜的模樣。不過見蘇凝軒一皺眉,便想到自己使勁兒過了,忙鬆開手,有些抱歉的望著蘇凝軒。
蘇凝軒知道凌可可是性情中人,也沒有過多在意,還幫凌可可擦了擦臉上的淚珠,這才說道,“只是這個辦法,雖然能保住你們一家三口的命,卻又要犧牲你了。”
“姐姐你且說說看。”不管是什麼辦法,總要聽聽才行。
“嗯,”蘇凝軒點點頭,先是重重嘆了口氣,接著用悲天憫人的口氣說道,“你腹中的胎兒,應該才滿一個月,現在你的小腹還沒有微微隆起,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嫁了林雨澤,新婚之夜的那幾滴落紅,我自有辦法。到九個月之後,我會差王爺派王府裡的接生婆去探你,直接對他們說胎兒需早產,這樣林府的人也不便懷疑……”
蘇凝軒後面還說了什麼安慰的話,凌可可已然聽不進去。但是大體意思,她還是懂了。蘇凝軒要她嫁入林府,這樣孩子就成了姓林的,蘇皓軒和她就都安全了,腹中的孩兒也能快快樂樂的長大。這聽起來的確算是萬全之策。只是……凌可可的心驀地一痛,蘇皓軒臨走時候的話仍然迴響在耳畔:你什麼都不要怕,只要等我回來。
皓軒,可可這次,恐怕等不到你了。凌可可絕望的閉上眼。
197、三面受敵
蘇皓軒、陸瑾瑜與嶽澤、馬三保本該兵分三路,分別進入了竹林的三個入口。可蘇皓軒這邊走著走著,卻發現嶽澤氣喘吁吁的打後面追了上來。他有些不解的望著嶽澤,嶽澤已然明白他的問題,便直接說道,“嶽澤總覺得,不跟著二爺,這心裡就不踏實。和馬爺商量了之後,便跑來找二爺了。”
蘇皓軒無奈的搖搖頭,這嶽澤從小就跟著自己,怕是已成習慣了。隊伍裡多個嶽澤,也算是多個幫手。他沒再說話,只是小心的繼續向前走去,把嶽澤護在身後。再之後是與他出生入死多年的鬼兵隊,所有人眼睛都緊張的盯著四周,耳朵也豎的老高,不放過一絲絲聲音。眾人都知道國師派究竟有多奸詐、多狡猾,但這竹林之中,除了越來越重的迷霧之外,似乎並沒有其他不妥。
天空開始由湛藍變得烏雲密集,看起來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剛剛還一絲風都沒有的竹林,驀地掛起一陣又一陣的邪風,吹起地面上的黃土,弄得人睜不開眼睛。這突變的情況並沒有讓眾人過度緊張,反而他們揉著眼睛的同時,耳朵開始更認真的聽著周圍的動靜。既然敵人先迷了他們的眼,就必定在他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出手,國師派一向這麼卑鄙下流,只會耍這種小手段,以賤取勝。
“啊”身後傳來鬼兵隊員的哀號聲。嶽澤單手緊緊捂著眼睛,從手指縫裡向後望去,只見剛剛還平整的地面忽的向下凹去,有的地方甚至裂開了縫隙,而靠後一些的鬼兵隊員有的被活埋在黃土中,有的則跌入萬丈深淵。眼見著裂縫越發接近前面,嶽澤只聽到蘇皓軒重重的喊了聲,“快跑”接著就感覺自己被他揪了起來,雙腿都離了地,飛也似的往前趕著。他看到後面的鬼兵隊員們還在不斷的陷下地裡,聽到一陣又一陣的哀號,心也愈發揪的緊了起來。
這或許是蘇皓軒到現在為止輸的最慘的一次。當地面不再下沉也不再裂縫,他只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然不聽使喚。但他是整個隊伍的領導,是少將,絕對不能讓人看出他的脆弱。扶著竹子,他硬是站直了身子,先將膽戰心驚的目睹了整場變故的嶽澤放下,接著深深吐了口氣,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