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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公子潤搶先一步跳了進去,“加熱器呢?”說著已經找到插銷,插上之後便坐在一邊不肯離開。

我脫下羽絨服,裹住他的手,“別立刻靠近那裡,小心凍著。”

“這裡暖和,怎麼會凍著。”他變了,比過去更加成熟,但說到他不懂的東西,依然是那麼幼稚的倔強。

“血管現在收縮,冷不丁加熱就會爆裂,造成凍傷。”說什麼都是假的,看見真人才知道那顆早就付出的心根本就沒收回來,“來,我給你搓搓,然後在烤火。”

“嗯。”他倒是聽話地伸出來。我不知道該不該看他。該講些什麼,只能握住他的手慢慢地搓著。

我的手也很涼,他的手搓熱之後,反倒顯得我的手太涼。

公子潤反握住我的手說:“你怎麼也這麼涼,教室裡沒暖氣嗎?”

就算有暖氣,一天坐著不動,血液迴圈不暢也不會暖和。但這種道理,在這時候沒有說的必要。

公子潤解開自己的羽絨服,把我攬到身前,手貼著他暖和的腰身,鼻端是陌生很久的味道。然後我聽見他說:

“聖誕節快樂!”

第十九章——有他溫暖的聖誕節

(冬天,我像一個陽光下的老人,蹲在角落裡從周圍的喧囂中採摘著似曾相識的景象,然後固定在牆上,慢慢地行賞。)

聖誕節,我以為一睜一閉之間就過去的聖誕節,突然變得那麼豐富。豐富得我都不想閉上眼睛,只怕再睜開後一切都是夢。看著公子潤,我呵呵地傻笑。

他伸手點著我的嘴唇,聲音也像夢一樣輕柔,不過說的什麼我完全聽不到。窗外偶爾傳來兩聲環路上的貨車聲音,這說明夜色已經很深了,可他的眉眼清晰得就像在陽光下,呵呵,不對!就算是在學校海邊的陽光下,也從沒這麼清楚地看到過他的眉眼。

眉毛很濃,眉峰處竟然有一小撮眉毛,大概四五根凝成一股,宛若一朵小花,據說這種人能大富大貴,為什麼我以前都沒見過!眼睛呢?

不小心看進他的眼瞳,黑色的,泛著淡淡的金色,裡面一圈一圈的,好像一層層漣漪,又像層層的漩渦,輕柔而堅定地把人向中心裹挾進去。我興奮地跳進他的瞳仁中心,在那片柔波里撲騰,直到把自己溺斃,這一輩子都不後悔!

“行了,看夠了沒有?”那人終於放大聲音,把我從YY中解救出來,“暖熱了嗎?熱了就拿出來,我的腰都被你凍著了。坐了一天的硬座,來了夜沒地兒,直接在門口乾等著。”

“你怎麼不買臥鋪?為什麼不找個店先歇會兒?”我訕訕地收回手,有種碰了一鼻子灰的感覺,連問題都帶著幾分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無賴。

“聖誕節!哪兒有車票可以買?!”公子潤抱怨著,“從河南過來的火車能買到座位就不錯了,哪兒有臥鋪呢?!我請了半天假直接過來的,沒票硬擠上來補的。”雖然不是春運,可火車票難買也是事實,何況聖誕節大小也算個節日。

我找出熱得快,插進暖瓶裡,一會兒就能燒開一壺水。

公子潤坐在床邊翻著我的書,“我不是想第一時間看見你嗎?想著今天過節,不知道你會不會回來得早,就在門口等著。”

“你什麼時候到的?”

“快六點半了吧?”

水燒開了,倒點兒涼水,兌了一盆,“把鞋和襪子脫了,泡泡腳吧!這是我特意買的洗腳盆,夠深吧,特價呢!”

水倒得有些多,我端過來費點兒力氣。

公子潤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嘿嘿一笑,欣然脫鞋。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你有腳臭嗎?”

“平時沒有,今天跑了一天不好說!”這傢伙存心不讓人好過,等到鞋襪褪掉,我才釋然,還好不算燻人,找了個地方放好,又拿了自己的棉拖放在一邊。

看著他的雙腳泡進水裡,我這顆心似乎才算落了地,彷彿只有這樣才能不算欠他的。我出去拎回兩壺水,包括鐵壺都打滿了,放上燒水,用剩下的水洗完臉,倒掉,回來時,他已半倚在床頭,響起了微微的鼾聲。

他是累壞了。

我輕輕推醒他,遞上熱毛巾,擦著臉,公子潤突然說:“再倒一盆吧,水涼得太快,沒泡夠。”

水已經開了,再倒一盆不是難事。只是一切弄好之後,他往旁邊坐了坐說:“來,我們一起泡,呵呵!可以說會兒話!”

雖然親過,雖然摸過,可腳的接觸依然是隔著厚厚的鞋襪,我突然有些害怕,怕自己的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