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販私酒,還是偷運基督徒呢?”
“請你們放過她吧。”
“格林先生,我在對付一種假設的情形。這是一場應變的遊戲。凡你不願意告訴我們的,我想威廉先生都會讓你的妻子說出來。”
本看一眼威廉。他並不像那種看上去便能夠折磨女人的型別。但今天的新政權已經創造了一有現代面孔的冷血殺手。“可她沒有什麼要告訴你們啊。”本堅持說。
斯奈特一笑,“我可能說的不是真話,格林先生,假設吧,威廉先生已經拷問過你的妻子了,而她也已經招認了一切——你如何把那些基督徒集中在你的家裡,然後再把他們裝在你那輛車的地板底下,最後把他們運送出城,到邊界上的山裡面去……”
本簡直不相信。“你在訛詐,你這是在誘供,讓我承認我並沒有乾的事。”
“你沒有嗎?’嘶奈特的手一邊在他的兜裡掏著什麼,“我認為你幹了。在那樣的情況下,我不相信你的妻子還能撒謊。”
“你沒有拷問她,沒有對她說過話。”本說,他的手攥得越來越緊,成了拳頭。
斯奈特終於在他的兜裡找到了要找的東西,便把它扯了出來。然後把它放到桌上,這是一塊染著腥紅斑點兒的圍巾,斯奈特慢慢地把它開啟來。“這是你妻子的項鍊吧?”
本的眼睜得大大的,看著那條金鍊。鏈子的一端是一個十字架。這是他妻子的,他為她買的禮物,她戴在內衣裡面,除了他別人是看不見的。他覺著自己的下頜一上一下地,他想說話,但卻說不出。
“對不起,它染了點血跡。”斯奈特說道。
本喊了一聲,一躍而起。但威廉更快,轉眼間槍已經在他手上了。他的電槍正對著本的臉,他開槍了。電脈衝一下子將本打到後面的牆上。然後他重重地跌坐在地下,順著牆根坐下去。他覺著暈頭暈腦的,但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斯奈特的手撐在牆上,就站在他旁邊。
“我希望你這下清楚了,我們想要得到什麼東西時都會做些什麼。你妻子沒有受傷,除了我們在搜查她時,有一點讓她覺得不好意思。但我對你說,格林先生,如果你不跟我們合作,你的妻子就會受傷了。”斯奈特改變了一下他站立的姿勢,“注意,電子槍的作用會在一兩分鐘後消失,到那時候,我希望你能夠做出一種合乎理性的決定。”
本聲音含混地回答一聲。即令他的混身是麻木的,他心裡清楚,自己現在的樣子既愚蠢又虛弱。但這決不是因為上帝的力量而在人身上引起的那種虛弱——這不是《聖經》裡面說到了那種。這只是人的虛弱。這是一種失敗。他對斯奈特作的回答便是“不,我不是一個意志堅強的人。”如果只為自己,本覺得自己能夠忍受他們可能對他的折磨,但為了妻子,他只能放棄一切。而一旦意識到這點,他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失落感,不僅是他的良知的失落,而且是整個心的失落,他真想為那些他就要出賣的人放聲大哭。他回過頭來,在牆根裡看到了猶大的影子。“好吧。”
“這對你有好處,”斯奈特說道。“這才是聰明的決定。”
本感覺到威廉的手就在他的脅下扶著他,將他拖回椅子上坐下。
“順便說一句,”斯奈特從桌子對面對他說道,“那血是我的,我昨天鼻子流了一點血。”
第十九章
你想知道我對死亡的看法,嗯?我不知道,我一直忙於活下去,所以沒有時間來考慮死亡。我只是希望如果死亡來臨,最好不要拖泥帶水的,快快地到來。我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無論做考驗什麼,我都希望快點完成。我想對死亡也是這樣,我希望它乾脆一些……別像對我父母那樣。我希望它要到來就快一點,而且沒有任何痛苦。
——彼得,摘自《塞繆爾·T·約翰遜的遺稿)
克萊爾站在他農舍的廚房裡,眼前是搖搖晃晃的窗戶,木頭都已經朽了,牆紙也開始在剝落。這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它的弟弟出生的地方,也是他的弟弟在十歲時患白血病死去的地方。在這裡他的母親度過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直到去年她自殺身亡。他的父親堅持要在這裡住下去,直到最後復歸於塵土,回到當初他們所從來的那個地方。克萊爾恨這地方。這是他們受貧困壓迫的象徵。無論如何他要從這山裡逃走。他都顧不得父親在他走後如何自己生存下去的擔憂了。他管不了那多了,如果這個人一定要復歸於塵土才能心安理得,那就隨他去吧。克萊爾開啟洗滌槽上的水龍頭,裡面的空氣發出戲劇性的噝噝聲,可就是沒有水流出來。他又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