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抽走了,然後一拳打在他的面門上。“什麼?”
“也許我沒有說清楚,”斯奈特說,“我在問你,這有多久了——”
“對不起,但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是美德糕點公司的送貨員我——”
“格林先生……”斯奈特的樣子有點疲倦,他的眼睛看了看威廉。他的神色傳遞了什麼資訊,本卻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我們開門見山的話,我想可以節省不少的時間。剛才你還在這兒坐著,面對鏡子後的監視器儘量做得若無其事,可我們已經徹底地搜尋了你的貨車。我們發現那裡面有一個夾層,我們檢查之後發現那裡邊有好多人的指紋,有汗漬,有頭髮和一些衣物留下的纖維。”
本揚起他的手。“嗨,那是工作車。搬貨的人在上面上上下下的。”他的嗓子發乾。他想喝一些水。
“我們的懷疑是有根據的,我們進行了指紋驗證,我們發現指紋都與可能接觸你那車的工人不相符。奇怪的是,沒有一個是相符的。更奇怪的是,你工作的那家工廠裡沒有人知道你的車裡有這麼一個夾層。因為你的同事們的貨車都沒有,只有你的車——”斯奈特停了停,身子往前傾,“我急於聽到你的解釋呢,先生。”
本拼命地做出冷靜的樣子。“我的那車——我是在外面訂做的,我要求他們把空間留大一點。我想如果它能發揮作用,我的老闆是會高興的。他們會派給我更多的活。但我先得試試。”
斯奈特又看了威廉一眼,“他很機靈,是不是?”
“你想讓我說什麼呢?”本問道。儘管他不想,但他的聲音確實是有一點發抖。“說真話才會有助於你。你們基督徒不都是最講實話的嗎?‘你們要知道真理,真理使你們自由。’是這樣說的吧?”
聽到像眼前的這麼一個人用冷冰冰的聲音引《聖經》的話,本覺得自己背上發涼。這真像是蛇身上抹香水。他的大腦飛快地轉,可是一下子沒有了主意。也許他應該認一點損失,另外用一套話滑過去?“你瞧,我並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不過……”
“不過什麼?”
“好吧,我承認我用我的車是運過一些別的東西——你們也知道,為某些顧客送點箱子盒子的,”本說。
斯奈特的手擦著他的臉頰,非常機械地說,“某些顧客?什麼樣的顧客?”
“你知道,有的顧客需要點香菸或是酒類,可以不上稅的……”
“你也幹這種事?”斯奈特顯出不信的樣子。“像你這樣的好基督徒?我可是不能相信你會這樣的。”
本聳聳肩,“我於嗎要撒謊呢?坦白這點可以可我省去好多麻煩。”
斯奈特像圖書館的工作人員那樣用一個指頭在本的眼前搖晃著。“啊哈,你瞧,我知道你會動腦筋的。你以為你只要承認了你販私酒什麼的,我們便會把更重要的東西放過了。你心裡想,這麼一來,我們便不再會問你有關基督徒的事、地下組織的事,不會追問你如何把你的同伴弄走的。你是這樣想的嗎,格林先生?”
“我想你們肯定找錯人了。”本回答他。
斯奈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很健壯吧,格林先生?”
“你說什麼?”
“關於基督教,有很多令人迷惑的事,其中之一是——全是矛盾和欺騙。強壯被虛弱掩飾起來;虛弱又被強壯掩飾起來。像我們這樣的實話實說的人就會給弄糊塗了。”斯奈特站起身來,“你屬於強壯的人嗎?”
本竭力地想,看有什麼話可以答覆斯奈特,可以挽救這場失利的較量。“我想我的身體很好,我是指健康,如果這是你要問的意思的話。”
斯奈特搖搖頭。“我對身體健壯可不像對意志堅強那樣感興趣。”你的意志很堅強吧?
本茫然地看著他。“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麼。”
“這麼說吧——”斯奈特拖過一張椅子來,讓它在地上轉了一圈,然後他坐下來——“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妻子正在隔壁的審訊室裡——”
本得了一驚,一下子站了起來。“我妻子?”
“是的,’嘶奈特接著說,“而這位威廉先生可是專家,他知道如何從肉體上勸說別人……”
本在椅子裡變換一個姿勢,準備一躍而起。“聽我說,我對你們說了——”
“坐好了,格林先生,”威廉輕聲地說,也變換了一個坐著的姿勢,剛好讓本能夠看見他脅下的槍。
本稍微放鬆了一點,“我的妻子可與這件事沒有關係。”
“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