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睏意盡消,回頭說道:“這紅光我曾經見過,響聲也聽過,可是一時問記不起來。”
樂兒側頭細想,苦來由和寒湮翠不感奇怪,因他們知道此人喧馬嘶與耳雷聲響,全是“天兵神將”、“鐵甲兵”及“五殺野”練兵時所發出。
自小白頷首遵從“萬壽聖君”承諸,接納“天兵神將”後,一直想要將“天兵神將”、“鐵甲兵”、“五殺野”及“神國”軍隊不同的習性完全掌握,既要他們合作無間,也要因循各自的能力籌劃出最有利的戰術,避免舉兵攻打“天皇帝國”時指揮不當。
樂兒默默想了一會,終於記起,嚷道:“對啦,上回我去找傻七算賬,就隱約見過此光,不過上次看不清,今回不能再錯失機會。”苦來由與寒湮翠都苦起了臉,雖然寒湮翠也反對,以天寒地凍與夜色漆黑為由,可是始終鬥不過乖乖女,樂兒以哭一整夜作要脅,夫妻倆不得不連連點頭,披上寒衣帶著樂兒跨過山頭,愈接近時,火光愈盛,爆聲更響,人聲與馬嘶更鼎沸,直有天搖地動之感,不知就裡的話,還以為真的陷身在兩國酣戰的戰場上。
雖天色已晚,從山頭望去仍見前方山坳沙塵飛揚,無數戰馬賓士,排列成陣,東南西北四方皆有隊伍,不計其數,各戴上不同形式的甲冑,身披戰鎧,四方隊伍以金、黃、紅、藍四種顏色旗幟劃分,金旗乃“天兵神將”所持,黃旗屬“鐵甲兵”,紅旗則是“五殺野”,剩下的藍色則由“神國”原來的軍隊所揮舞。
除劃分四軍,每陣又皆持不同兵器,以“潮水陣式”排列,前排騎乘壯馬手持特製粗矛,逾丈之長,第二排持強弩作遠射,第三排為弓箭手,第四排步兵持大刀硬盾,最後則是戰車,又分成前排少兵,後排較多兵的三角佇列陣式,屬全攻形作戰陣法,井井有條,絕不混淆。
樂兒第一次目睹這種千軍萬馬衝鋒陷陣的浩瀚場面,一對杏目瞪得大大,譁然叫道:
“好厲害啊!”苦來由與寒湮翠感到愕然,沒料到樂兒不但不感害怕,反而帶點興奮。
樂兒甩開苦來由拖住她的手,自懷中取出一塊黑炭,攤開一塊白布,將眼前所見的兵馬陣列場面以黑炭繪在白布上,默默想了一會,又在旁打了幾個記號,苦來由夫妻倆四目交投,均感好奇,問道:“樂兒,你對打仗的作戰陣形很有興趣麼?”樂兒頭也不回說道:
“現在別煩我。”苦來由一怔,見樂兒看得入迷,不敢再騷擾。
此時小白也身披戰袍,策騎神駒大白,聯同太初、太陰、太元及太極四大都督緩步踏至中央,小白朝著靜候不動的四方隊伍檢視一番,又和太初耳語數句,只見太初對號角手打了個手勢,號角手即吹起號角,嗚嗚地響,其韻律是一長一短地鳴放,連續三回。
太初隨著號角聲揮動金色軍旗,四隊兵馬中持金色旗幟那一隊的擂鼓手打起鼓來,鼓聲震盪,旗下軍隊即拉馬作勢進攻,荷荷狂叫,第一排持長矛先急衝殺上,其餘太陰、太元及太極分別也揮動黃、紅及藍三色旗幟,指揮三軍變陣迎戰,一小隊連著一小隊有規律地移動。
只見金色旗幟一隊兵馬隨太初金旗指揮,來到中央處即快速變成“圓陣”,把小白圍在中央,持長矛的騎兵排在最外圍,變陣極其快速俐落,山頭上的樂兒目不轉睛看著,暗呼一聲,微笑著把剛才一切陣中變化記錄下來,白布有如連環圖一般填得滿滿,畫滿了一塊布,又向身上搜摸,隨手便撕下衣袖權充白布繼續繪畫,其爹孃見她一個女兒家如此專心學習陣法,只能搖頭嘆息,也沒有任何辦法。
眼見山下金色旗幟一隊和其餘黃、紅、藍三隊成對峙之勢,隨鼓聲節奏及旗幟不同的舞動方法,三隊兵馬移動變陣,樂兒驚呼一聲,叫道:“啊!糟了,小白叔叔被人圍困,他們要打了嗎?”
苦來由答道:“小鬼頭,小白只是在跟他的軍隊作模擬之戰,以金色旗幟模仿為敵軍,訓練軍隊在遇上敵人不同的陣勢下如何變陣應付,要率領數十萬軍在沙場作戰,每個人都必須熟悉各種旗號與分辨號角聲作出調動,否則真正作戰時便會出岔子。”
樂兒很詫異地回過頭來問道:“原來苦老鬼也懂得行軍作戰啊!那你一定也上過戰場了,以後樂兒有啥不明便找你來問,真好。”
寒湮翠搖了搖頭,說道:“嘿,你這個苦老爹沒甚麼出息,就是最懂死纏爛打,嘴巴夠刁,要他上場領兵,不坑死人才怪!”
寒湮翠所言非虛,苦來由遇上寒湮翠以前,過的是遊子般的流離浪蕩生活,之後又長期困在“蓬萊仙島”,這幾年重出江湖後又與寒湮翠像神仙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