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甲、李四、陳丁,是看守皇玉郎的兵卒,他們都十二分輕鬆,因為犯人絕對逃不出去。
合共四條如手臂般組大的玄鐵鏈,穿過他的琵琶骨,牢牢死鎖,不能發力吐勁,也就不可能逃脫了。
要合刀鋒冷、名昌世、畲律令三人才能擒住的曲邪皇玉郎,武功實在太詭異莫測,脾性又是古怪異常,鎖住了他便是,只要皇上皇離開“皇京城”來救,神長大老的計謀已達成一半。
擒皇玉郎,是這次三國四族攻陷“皇國”大計的第一步,第二步,當下便要展開……
“喂,趙甲,人生必須積極一點,你上有高堂,下有妻兒,不知羨煞多少旁人。”
“我……可卻是個毫無才能的人啊!”
“那又如何?”
“欠缺才能,只是個笨兵丁,一無是處,唉!”
“無用之用,自有其用。”
“什麼?何謂無用之用?老師,你在說笑吧!”
“我來問你,地上那條毛蟲可有同用?”
“既不能吃,又不能用,當然無用。”
“對了,毛蟲對你當然無用,但對一群蟻兒來看,已是大好糧食,大概可捱過嚴冬了。你身旁周遭的事物,不一定直接對你有用,只要多加觀察,便明白原來它的作用另有妙處。”
“討厭的蟻兒就算吃飽又如何?它們對我倒毫無益處。”
“非也,非也!就算蟻兒不直接對你有利,但它們有了肥蟲來吃,也就不必出來咬食你的其它食物,不愁被沾汙,豈不也就對你有了幫助?這方面沒錯吧!”
趙甲一時語塞,怎也想不出話兒來對答。
“人世一切,自然而生,自然而滅,自有其道理,自有其用。人也一樣,庸才自欺無用,但就是要有大量庸才當戰兵,天才方可成為戰將。庸才自覺無用,卻已被好好利用。沒有庸才,又何來天才,一切事物皆是相對,無用之用,只是你想不通。”
又是受用無窮的至理名言,牢房兵卒趙甲、李四、陳丁在多天以來,終日與被死鎖了琵琶骨的囚犯曲邪皇玉郎為伍,偶爾說笑談論人生事,竟被充滿哲理的他吸引住。
曲邪全身被鎖,懸於半空中,甚為不便,但樂觀的皇玉郎卻不覺什麼,仍與兵丁們談天說地,不如有多快活。
三個平庸兵丁不斷接受教誨上見佩服得五體投地,也就尊稱犯人為老師,閒來向他請教。
曲邪懸鎖在半空中,笑問道:“別再談這些了,上回還沒說完你跟妻子間的矛盾,繼續下去吧!”
“她……對我好苛索啊!”
“俸祿不多,苛索也難再給她啊!”
“她要的偏偏不是銀兩,是房事啊!”
“哈……原來如此,妙!妙!”
“我真的已很努力,但……那婆娘仍是不滿。”
“你就是因為妻子的不滿,被弄得心神恍惚,坐立不安。事到如今,你準備如何應付呢?”
“只好逃避,從早到晚工作,回抵家中已是力倦身疲,連轉身都乏力,又豈能再行房取樂。”
“好可憐的人,更可憐的是你妻子啊,原來希望要個貨真價實,現下連貨也失蹤,想求次貨也無覓處啊!”
“唉!”
“哈……妙絕!妙絕!”
“老師,你好喜歡聽人家閨房事或情愛煩惱啊!”
“當然了,人間有情,還有什麼比愛更妙、比情更精彩。人生在世,首要就是追求一份最真摯的情愛。”
曲邪的滔滔不絕,教三個兵丁又迷醉其中,道理中又有道理,長篇大論,能把深奧哲理深入淺出,老師不愧為老師。
“好了,老師要走了,三位請保重。”
全身被鎖困住的曲邪皇玉郎,突然說要離去,三個兵丁好一會兒才會反應,立時陣腳大亂,忙了好一陣子才想到執刀防範。
李四抖顫的嘴兒說道:“老……師,你絕對掙脫不了玄鐵鏈的,又何苦勉強幹傻事,令身體痛苦呢!”
“對啊!我不知多快活,那皇侄兒皇上皇實在不該急於救我,讓我多困三、五天也不悶啊!”
“對……好了,老師不要想逃出去便好。”
“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可阻止不了來救我出去的人啊!”
說罷,牢牆已遭劃破,衝進來的竟是小白及朱不三,以二人高絕武學,要突破防線偷偷潛入敵陣,絕不是難事。
朱不三衝上來便點了三兵丁穴道,讓小白進去親自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