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得過向相如指點細節,故此應該如何稱呼對方,亦不會弄錯,於是啞聲問道:“桂紅蓮,咱們談談條件如何?”
桂紅蓮驚奇地道:“咦,你的聲音怎麼變了?”
沈宇道:“我已經老啦,身體大不如前,最近傷風咳嗽了好多天。”
桂紅蓮冷笑一聲,道:“我還不服老,你休想用這等活打動我。”
沈宇嘆一口氣,道:“好,別的話不說,咱們談談條件如何?”
桂紅蓮道:“你何須與我談條件?”
沈宇訝道:“這話怎說?”
桂紅蓮慢聲道:“你不是已經研創出一套專門剋制我的劍法麼?
昨夜我已被那小淫婦刺了一劍。哼,哼,你何不索性施展出來,把我殺死?”
沈宇道:“我不使用這套劍法,總不能認為這是得罪你的事情吧?
對不對?”
桂紅蓮悍然道:“依此舉正是大大的得罪了我。”
沈宇雖然是冒牌貨,但聽了這等全然無理取鬧之言,也不禁氣歪了鼻子,怒道:“胡說八道,這樣也會得罪你的話,除非你發瘋了。”
桂紅蓮反而變得平和起來,徐徐道:“你且勿生氣,須知我們所情況不一樣,假如你根本打不過我,才與我談判,則我還可以考慮;但現在你有取勝的把握,卻不動手,分明含有憐憫之意,因此我決對不能答應。”
沈宇一聽,認為不無道理,登時氣也消了,道:“原來如此,但老實說,我並沒有贏你的信心。”
桂紅蓮道:“為什麼呢?”
沈宇道:“因為你的武功已有精進,我方一抵達,你便有察覺,憑這一點,我就不敢輕易與你拼鬥了。”
桂紅蓮得意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我出身迷離秘宮,像這種希奇古怪被藝,何足道哉!這可牽扯不上武功方面。”
沈宇道:“哦,當真與武功無關麼?”
桂紅蓮道:“當然啦,我見時騙過你?”
沈宇道:“縱然如此,我還是避免與你動手,天知道你還有什麼古怪絕技。”
桂紅蓮道:“但我也決不與你談判,你有本事,就把那小淫婦奪回去。”
沈宇道:“好吧,跟你商量也是白說。”
桂紅蓮刷地躍入院中,橫拐作勢,一面厲聲道:“來,來,我們決一死戰。”
沈宇搖手道:“急什麼?我還要問你一句話。”
桂紅蓮道:“不必說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沈宇道:“這倒是很出奇之事,那麼你就回答來聽聽。”
桂紅蓮道:“你不外想知道那小淫婦的情況,我告訴你,她從頭到腳,沒有毫髮之傷。
你只要能擊敗我殺死我,便可以得回一個活生生的人。”
沈宇冷笑一聲,道:“你完全弄錯了,我要問你的是你口口聲聲說人家是小淫婦,我倒要請教一聲,這淫婦二字如何解釋?”
桂紅蓮厲聲道:“淫婦就是她,她就是淫婦。”
沈宇冷冷道:“若然地尚是處子之身,還算不算淫婦?”
桂紅蓮愣一下,但旋即反問道:“假如她不是處子之身呢?你怎麼說?”
她這一記反擊,表面上好像強辯,但事實上凌厲無比。要知向相如與範玉珍乃是師徒而已,就算他從未碰過範玉珍,也無法肯定範玉珍是不是處子?反過來說,如果向相如確知範玉珍乃是處子之身,則他們之間的關係,雖然未曾有過燕好之歡,但顯然也超逾師徒的關係,否則如何能談到這等問題。
沈宇馬上就想到這種種的問題,只好應道:“我問心無愧,而玉珍平常也表現得很有分寸,因此我敢相信她必定尚是處子。”
桂紅蓮卻想起範玉珍夜探訪男子之事,當下仰天長笑,道:“我們就拿這件事打賭好不好?如果她還是處子之身,我當場自殺,但如果她不是,你便如何?”
沈宇愣了一會兒,才道:“你怎能肯定她不是處子?”
桂紅蓮道:“這是我的事,你不必問。”
沈宇道:“不行,誰知道你有沒有使詭詐手段。”
桂紅蓮淡淡道:“不打賭就拉倒,這話本來是你自己先提出來的。”
沈宇道:“桂紅蓮,咱們糾纏了幾十年,你到底獲得了什麼呢?”
桂紅蓮道:“廢話,你今日如果不能殺死我,那就休想奪回那小淫婦。”
沈宇心中殺機急激湧生,忖道:“這個邪惡的老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