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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木製的;非常堅固。老人拿著鑰匙;吃力地在洞內轉動著。“我們一定得走這道門;因為通往教堂那邊的門從裡面閂上了。這種鎖太舊了;我向牧師建議換個新鎖;他總說看看、看看;可是他從來不看。我們真是跟不上人家倫敦;對不對?”

他又扭又轉的;門終於開了。法衣室比我想象的大;有股黴味;旁邊有個被蟲蛀得差不多的木櫥;上面凌亂地放了些東西;地上有三隻箱子;角落裡堆滿了紙張。房內原有個小窗;現在已用磚頭塞住。靠教堂那邊的門也是橡木門;左右有橫木閂著。

“有點亂對不對?”老人愉快地說。“反正人家也忘了我們;亂些有什麼關係?你看這些箱子;裡面裝的都是一些雕刻品;現在全部都腐的腐;蛀的蛀——”我不敢打斷他的話;只好按捺內心的焦急;聽他把室內每件東西的來歷嘮叨地一一說明完。“噢;對了;你不是說要看什麼結婚登記冊嗎?哪一年的呢?”

瑪麗說柏西爾今年四十五歲;也就是說他生在一八○四年;“一八○四年前的。”我告訴老人。

他開啟木櫥;取出一個用棕色皮封面的本子。結婚登記冊竟這樣隨便放;實在令我震驚。那櫥門用手杖就可以撬開了。

“這樣重要的檔案;是不是應該好好地放在保險箱裡?”

“這真奇怪了;”老人把剛開啟的書合上;手指撫著書皮面。“我那個老東家也正是這樣說的;‘為什麼這本登記冊不放在保險箱裡呢?’他說了不止一百次;他曾是這間法衣室的執事;心腸很好;也很怪。每三個月他就從諾斯堡騎他那匹老白馬來;把冊子上的文字抄回去。他說:‘我怎麼知道它會不會丟掉或毀掉;到那時候;你們才會知道我這本副本的價值!’噢;你剛剛說要幾年的?”

“一八○四年!”管理員戴上眼鏡;開始在那本大書上找起來。

由於我不知道柏西爾幾月份生;只好從年頭找起。這本登記冊是老式的寫法;一件接一件。

一八○四年的年頭沒有找著;於是我上溯到一八○三年;十二月、十一月、十月、九月;有了!

我仔細地研究上面的記載;那是在本子的下端;比起上一件所佔的空間小了許多。它的上一件與隔頁的最上一件;恰是兩兄弟同時結婚的記載。老柏先生的結婚記載很簡單;關於他的妻子記載如下:艾茜麗;諾斯堡人士;觀園小屋主人已故艾柏特的獨生女。

我把這些資料抄下;心中拿不定主意下一步該怎麼走;已經到手的這件秘密有什麼秘密可言呢?我不是想從法衣室中找出柏西爾母親的汙點嗎?可是哪裡有什麼汙點?新的懷疑、困難接著產生。下一步該怎麼辦?我看只有去查諾斯堡的艾茜麗小姐了。

“你找到了嗎?”老人看我合上登記冊對我說。

“找到了;可是我有些疑問想向一八○三、○四年的牧師請教。他還活著嗎?”

“不;早就不在了;在我來之前的三四年就死了;我是在一八二七年來的;”這位愛說話的朋友又說:“因為我的上一任被他的妻子趕出去;這個太太還住在新鎮上。那故事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來工作就是我那老東家的兒子萬先生介紹我來的;他是我所見過最最樂觀的人;他父親去世後;就繼任為法衣室的執事。”

“法衣室的執事是什麼意思呢?”

“你居然不知道?你還說你住在倫敦。我來告訴你;每座教堂的法衣室都有兩個負責人;一個是像我這樣的管理員;另一個就是由律師才能擔任的執事;因為這裡有些重要的檔案。”

“那麼這位萬先生也是律師囉?”

“當然;還是諾斯堡大街的律師呢;他和他父親的事務所都在那裡。從前我總是看見那位老先生;萬先生真是好——”

“諾斯堡離這多遠呢?”

“哈!遠得很哪;”老人誇張地說:“至少有五英里路!”

天色尚早;我應有時間來回諾斯堡和威明罕;要調查柏西爾的母親;只有上一趟諾斯堡問那個律師了。想到就做;我隨即向管理員道謝;啟程前往諾斯堡。

步出教堂後;我發現兩個密探已變成三個;多了一個昨天在火車站的黑衣人。三人似乎在商量什麼;然後只見黑衣人朝新威明罕而去;剩下的兩人在那等我。

我儘量不理他們;反正是在外地;不怕危及瑪麗和蘿娜。柏西爾的安排證實了我的猜測;他知道我找過葛太太后會來教堂;因此才會預先安排人在這裡。可見登記冊上確實有蹊蹺;只是我還沒找出罷了。

通往諾斯堡的路寬敞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