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鍾氏那時候怕女兒頭疼身熱都沒有一個信得過人人來診脈,所以才買下這個會醫術的下人。
大夫忙點頭,他還有家人在襄陽侯府,自然要以葉蔓君馬首是瞻,“姑娘放心,我會開一些調養身體的藥給姑娘,藥方子與治療水土不服的藥材略有些相似,不會讓人起疑的。”
“那甚好。”葉蔓君一臉欣慰地道。
而屋外的仇嬤嬤卻是頭髮凌亂地被葉旭融扔到臺階下,身子滾了幾圈方才停下,而小侍女忙過去扶她起來。
氣得面色漲紅的她頭腦一直暈眩不已,身子搖搖晃晃的,不禁衝口而出,“小子,你別得意,這是汝陽城,不是你們京城,你這樣的行為我一定上報給王妃知曉,不會有你的好果子吃……”
這幾句狠話正中葉旭融的下懷,他轉頭看向跟出來的馬蘭氏,“馬伕人,你可聽到了?莫非汝陽王府就是這麼歡迎我姐的?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即刻就起程回京城,絕不在此受辱。”目光深寒地看向知道說錯話而面色大變的仇嬤嬤,“我姐是奉聖上之命到來的,你不敬她即是不敬聖上,你好自掂量吧。”
說完,不再看這讓人厭惡的仇嬤嬤,轉身就挑簾子回屋裡。
仇嬤嬤一時間只感到秋風無比的寒冷,她莫非也要步上姜嬤嬤的後塵?
馬蘭氏急忙上前,責道:“仇嬤嬤,你這是何苦呢?本來王妃要你過來就是與葉姑娘打好關係的,這樣一來王妃要召她進府說話也容易一些。可現在好了,你偏還得罪了她?這,這可如何是好?”
“馬伕人,這事是我辦砸的,我可不敢求馬伕人幫我圓了過來。”仇嬤嬤的姿態放低了許多,不若剛進官衙那會兒強硬與囂張,“但是就當我是求夫人,好好地為我在葉姑娘面前說上幾句好話,把今天這事給……”
“仇嬤嬤,不是我不幫你,而是葉姑娘那態度你也見到了,她不是個軟柿子讓人隨意捏,我怕我還沒開口就先讓她責備一通……”馬蘭氏似一臉為難地道。
仇嬤嬤忙握住馬蘭氏的手,“馬伕人,算老奴求求你,我這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失了這份差事,要不然我一家準得要去喝西北風。”
她明白王妃朱陳氏是什麼性子的人,最近這些年王妃愈發狂躁,與王爺發生摩擦的次數不勝枚數,現在世子沒有了,她更加變本加厲,她是真怕啊。
馬蘭氏看到仇嬤嬤這有求於她的面孔,心底不知道有多爽,讓這個下賤的奴婢在她這官夫人面前拽,只是面上卻不好表現出來,汝陽城的人對於她這樣身份的人一向不喜。
要不然王妃朱陳氏豈會與汝陽城的本地的權貴一再地起摩擦?這麼些年來就沒有關係緩和過,京城御賜而來的王妃與本土勢力之間的角力越演越烈。加之王府裡除了京城來的正妃外,所有的側妃、姨娘都是本地權貴之女,這就更加深了兩者的矛盾。
像她夫君這樣直接派來駐守的官員就更是左右為難,左右不討好,在夾縫中生存的滋味不足以向外人道。
“那,我那我盡力而為。”她似乎一臉為難地樣子道。
“謝過馬伕人了。”仇嬤嬤忙道。
兩人再說了一會子話後,仇嬤嬤方才轉身離開,只是這會兒垂頭喪氣的樣子堪比落水狗。
馬伕人看著這背影一陣的痛快,待得人走遠,方才暢快地笑出聲來。
站了一會兒,她這才轉身挑簾子進屋,與這葉家姑娘她還有話要說。
葉蔓君看到馬伕人進來,忙道:“她走了?”
“走了。”馬蘭氏道,她的目光看了看葉氏堂叔侄,然後又看了看葉蔓君,明顯是私下有話要與葉蔓君說。
“融哥兒,我有話要與你說,你且隨我來。”葉明瀾是人精,一看即會意,朝葉旭融道。
葉旭融還愣了愣,本想說有話就在這兒說也一樣,隨後感覺到這堂叔輕捏了一下他的手,他方才會意,與姐姐葉蔓君點了點頭,這才隨葉明瀾出去。
屋裡只有兩個女人之時,葉蔓君坐起來,指了指床邊的雕花圓凳給馬蘭氏讓她坐。
馬蘭氏落坐,沒有繞圈子,而是開門見山地道:“葉姑娘,汝陽王妃也給我開出了籌碼……”
葉蔓君挑了挑眉,對這事並不感到詫異,她人在這兒,不拉攏馬蘭氏又能拉攏誰?這朱陳氏倒是費盡心思,這女人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還沒有謀面,她就已經給朱陳氏下了定義。
馬蘭氏一直有留意葉蔓君的表情,看她沒吃驚,心下微微詫異,隨後又瞭然,這葉家之人為這嫡姑娘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