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霍源就罷了,襄陽侯府也要插手的話,他好相熟的太醫如何還肯為女兒說謊從而影響前程?
思及此,他頓時如鬥敗的公雞般垂下頭來,這臉丟定了,恨不得也如髮妻那般暈倒了事,這樣倒是不用丟人現眼。
周芷晴身子發軟地倒地掩面痛哭,這一刻她恨死了害她懷上身孕的情郎,又恨自己為何當初不喝下那碗紅花葯,更恨讓她當眾丟盡臉面的霍源,這種種情緒交織在心裡,以至感覺到肚腹越來越痛,本就因憂慮過重而隱隱有些滑胎症狀的情形加深了,她蹲著之地下面一片腥紅。
血腥味兒飄散在空氣中,坐館大夫反應最快,立即彎腰給周芷晴把脈,之前診脈時他就知道周芷晴這胎不穩,沒想到這麼快就脈到了滑胎之脈,他皺眉大喊,“不好,這位姑娘有滑胎之兆。”
霍源也看到了那攤血,他只是想要證明周芷晴確是珠胎暗結,並不想真害了她腹中胎兒的性命,遂忙令人扶著周芷晴到後面去,更是吩咐坐館大夫為周芷晴保胎。
周芷晴卻是兩眼紅腫,面色蒼白,緊緊地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痛吟出聲,只不過下腹處緊緊地絞痛著,她感覺到這小生命正在流失,不知為何,竟是感到輕鬆萬分,沒了也好。
那大丫鬟春紅只是用眼睛瞄著,這當眾被人診出喜脈又當眾流產,周家姑娘的名聲不用等到明天就一文不名了,她才不會往前湊。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眾人的議論聲都小了點,不過仍舊有人還是興奮地說著周芷晴珠胎暗結一事。
周子爵這會兒痛苦地閉了一會兒眼睛,真是丟人丟到家了,他對這女兒再無半分憐憫之情,再睜開眼睛之時卻是眼裡一片寒芒。
面對霍源的質問,他只能隱下怒氣,上前以表伯父之尊給霍源做了個揖,“這事是我們周家有虧在先,實在是我這個當爹的並不知道女兒會做出這樣的醜事來,都是我疏於管教才犯下的錯,回頭我會處置這不守婦道的女兒還表侄一個公道。”
霍源聽聞只覺得背脊發寒,有這樣推卸責任的父親,難怪就會有那們的妻子和女兒,他不屑地輕哼一聲,“表伯父,到如今,你卻用一句輕飄飄的疏於管教來推卸責任,你覺得合適嗎?就我所知,你們家意圖把這麼一個女兒嫁給我已是有段日子了,你敢說你不知情?”
周子爵的面色氣得漲紅,本來他給霍源道歉已是極限了,哪知這個表侄子卻是不依不饒,遂抬頭狠聲道“霍源,你別太過份,我已是以爵爺之尊向你認了錯,你還待怎的?”
霍周氏上前拉了拉孫子的衣袖讓他少說兩句,就此息事寧人即可,她這侄子已經服了軟,沒有必要撕破臉皮。
霍源卻是深深地看了眼祖母,這一眼看得霍周氏心驚,遂拉著孫子衣袖的手一鬆,不敢在此時再出聲。
霍堰上前令人抬走老孃,經此一事,他更不敢小覷兒子,這個兒子的脾性比他這當老子的要厲害得多,不會聽他勸的,再者他也恨極周家,此番兒子聲討周家他樂見其成。
霍源方才又看向周子爵,“之前我與表伯母打了個賭,如果證明周表妹無孕,那我就到周家大門負荊請罪,如果證明了周表妹有孕,表伯母就要向林二姑娘當眾道歉,證明她誣衊林二姑娘的話是子虛烏有之事。”眼睛瞟向暈倒的周樓氏,“如今表伯母暈過去,身為夫君,表伯父代勞也是一樣的。”
反正他就是要周家向林琦認錯。
周子爵皺了皺眉,目光看向葉旭堯和林瓏的方向,這事情怎麼就牽扯到林二姑娘的身上,他百思不得其解。目光一滑看到暈倒的妻子,心中恨極妻子沒教好孩子讓他丟盡了臉面,遂不客氣地上前,讓人打盆水來,親自潑到了周樓氏的臉上。
這大冬天的潑冷水,周樓氏凍得當即跳了起來,再也扮不了暈倒以期避開這丟臉的一幕。
“爵爺?”周樓氏看到丈夫的臉在面前放大,遂喚了一聲。
周子爵一臉憤怒地看著她,“說,這事怎麼就牽扯到林二姑娘的身上?”
周樓氏由嬤嬤扶著起身,想到女兒此刻滑胎,這始作俑者就是林琦,林琦毀了她女兒,她也勢必要毀掉她才能出一口氣,遂一口咬定道:“這林二姑娘偷了我們芷兒的金釵……”
“周夫人可有人證物證?”林瓏猛然抬頭看向周樓氏。
“只要搜必能搜得出來……”周樓氏仍舊不鬆口,雙眼更是恨恨地盯在林琦那張臉上。
林琦氣得握緊拳頭,“真是不要臉之極,你那女兒如此髒汙,我還怕碰她呢,如何會要她的東西?”正自辯駁之際,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