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瓏微眯眼看向葉蔓寧,這出了閣也是不一樣了,雖然少回孃家,但比起以前看來倒是圓滑了不少,“無大礙的,孕婦懷孕哪個不吐上一回的?我不過是反應大了些罷了。”
“我回頭問問我婆母可有什麼好法子止孕吐,到時候給大嫂張羅去,這可不能一直吐到生產啊,總要想法子止住才好。”葉蔓寧徑自關心擔憂地道,至少面上是如此。
林瓏臉上神色一黯,“試過不少方子都不湊效,二姑奶奶還是別忙活了,反正又不是什麼大病,吐著吐著也就習慣了。”
她可還不想讓葉蔓寧操這份心,這小姑與她一向不大親厚,現在也冒出頭來探望她,不得不防。
“大嫂何必與我計較,就當是我的一份心意。”葉蔓寧忙道。
有這藉口,她要進出孃家倒是也不引人注目了,省得她那膽小的二哥把膽子給嚇破了。
林瓏拿帕子按了按嘴,雙眼直視她,“你大哥已經在忙活了,請的都是宮廷御醫來診的脈,他們都不湊效,姑奶奶的好意我心領了。”
這目光很是嚴厲,看得葉蔓寧頓時一怔,到口要反駁再請纓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裡面吐不出來,只得微垂頭避開這嫡長嫂的目光,嗡聲道:“既然大嫂如此說,我就不瞎張羅了。”
“不是我不願,實在是也受夠了這方子那方子的。”林瓏微微一笑地拍了拍葉蔓寧的手,“三姑奶奶明白的吧?”
“明白,明白。”葉蔓寧覺得林瓏這嫡長嫂實在是可惡至極,不過她爭不過她,只得吶吶地道。
葉蔓寧知道這是林瓏在嫌她多管閒事,心裡不快去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在婚事上受到的折騰,她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等哪天她兄長真的成功上位了,她再來好好地找回屬於自己的場子,她暗暗地發誓道。
林瓏依舊神態自若地與眾人說著話,只是這態度卻是頗耐人尋味,她待葉榮氏最為親近,其次是葉蔓露,最後才輪到不冷不熱地待葉蔓寧,顯然是將這三人分了三個檔次。
葉榮氏自然高興林瓏與她親近,不過從中倒是看出葉蔓寧不大得大房看重,遂言行神態上與葉蔓露更為親密。
坐在一邊的葉蔓寧卻是被人忽略了過去,她不甘地用手指攪著帕子,暗暗地咬著下唇看著這幾人,最為可笑地是看著葉蔓露的左右逢源,心裡直覺得林瓏真是瞎了眼,虧她還以為她最為精明,被人賣了還在為人數錢。
直到林綠氏端來補品給林瓏吃,林瓏接過一聞到味兒就開始吐,接著就是痛苦地吃一口吐一口,直把本來還有點精神的樣子給吐沒了,眾人也不好再打擾她,惟有起身告辭。
葉榮氏還心有慼慼焉,她不天道懷孕是這麼可怕的一件事,看林瓏那吐法,她都要有心裡陰影了,遂在回去的路上與婆母葉王氏道:“這懷孩子真不容易。”
“要不然當孃的怎會比當爹的偉大?”葉王氏瞟了眼兒媳婦,“你也別被她嚇著,她這是特例,任你家財萬貫,地位尊崇,在懷孕一事上,老天還是公平的,該舒坦的舒坦,該吐的還是要吐。”
她探望過林瓏後就與葉鍾氏說了會子閒話,主要是林瓏生辰宴上發生的那事,身為苦主的婆母,她總得也要關心一下進度。
葉榮氏拍了拍胸脯定了定神,覺得婆母說得也是道理,惟有生育了孩子她才能在婆家站穩腳根,所以這懷孕的心思佔了上風。
心情一定,她的話匣子也開啟了,葉王氏待她還不錯,也就把自個兒的發現與婆母說上一說,當然這也是增加她對婆家各房人的瞭解。她想過了,葉桂氏當初就是在婆家沒大沒小又心思歹毒才會被休,這就是她的前車之鑑。
提到葉蔓露,她還沒說上兩句好話,葉王氏就板著臉對她道,“你離這露姐兒遠點,她可不是那麼好沾惹的。”
“為何?婆母,我覺得這姑娘比她姐好上不少,再說堯大嫂子對她也親熱,看來這失怙的三房嫡次女在大房那兒還是挺吃得開的。”
葉王氏挑眉笑笑地看著兒媳婦,“我吃過的米還多過你吃的鹽,聽我的話準沒錯,三房那一家的人能不沾儘量不沾,這家人都是姑娘的身子丫鬟的命,再說心思都重,你不是他們的對手,省得哪天被人利用了還傻乎乎地說人家好。”
她這兒媳婦就是心思單純了些,性子也直,這是她吃了葉桂氏的虧後特意挑成這樣的,這種的聽話好駕馭,缺點就是耳根子軟,別人說風就是雨,少不得要花心思調教一番。
說來在林瓏初進門的時候,她還想著仗長輩的身分說話行事,險些就要與大房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