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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豈能輕易放過。那簪珥是個熱粘皮,荇兒一個眼色使過去她便心領神會,片刻工夫便整來一桌酒菜,一陣生拉硬扯將沈家爺仨讓上桌子,五人坐在龍遠鴻房中邊吃邊聊,你來我往幾杯酒下去,沈家爺仨便適應了她倆那如火的熱情,氣氛遂變得益發輕鬆愉快起來。

這頓酒直吃到午時方散,龍遠鴻一直將沈百穀三人送至西街,詩君、詞君這才頻頻回頭依依不捨上車而去。

酒盡客散恰如曲終人散一般,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龍遠鴻心中忽而漾起一陣難言的寂寥感。正所謂“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那種感覺,他不由搖頭輕嘆一聲,轉身落寞地向店門方向踽踽而去。

正在漫不經心,一聲馬嘶在身旁厲聲響起,他一驚轉過頭去。

十幾匹黑色戰馬硬生生停在他左首三四米遠的地方,馬蹄高揚,馬上計程車兵正凶狠地瞪著他。旁邊一個形容猥瑣,破衣爛衫的漢子指著他大叫道:“老總,就是他。”

馬上之人跳下來不由分說將他圍起來捆上拖著便走。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也太過戲劇化,圍觀的人還沒明白過味兒來,龍大勺便被黑馬團的人擄走。正在店門口迎來送往的小順子吃驚地張大了嘴,半天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末了一拍自己的額頭,打著飛腳向後院跑去。那猥瑣漢子跟在後面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赤匪,沒想到有今天吧?”

彷彿一道閃電在頭頂炸響,龍遠鴻腦子裡所有七零八落的記憶一瞬間全部被啟用捋順。他終於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身份,想起了自己來自哪裡、又要到哪裡去,同時也認出了眼前的這個猥瑣漢子,此人叫尕烏沙。

一個多月前,在祁連山中轉悠了很長時間的龍遠鴻無意間進入了神秘的石人谷而迷了路,恰好遇見身陷絕境的尕烏沙,便冒險救出了他。尕烏沙當時感激涕零,領著龍遠鴻走出石人谷併力邀他去自己家。見尕烏沙是個窮漢子,龍遠鴻也沒多想便一同前往尕烏沙的家裡,當時他也確實無路可走。

一路交談,尕烏沙得知龍遠鴻是個落了單的紅軍,又見他身上帶有金貨,所以便見財起意,暗忖自己一個人不是龍遠鴻的對手便想將其誘回家中再見機行事。當天夜裡尕烏沙父子四人趁他熟睡之際下手,一棍子砸到他的頭上。龍遠鴻痛中驚醒,抽出身邊馬刀全力反擊,四人在龍遠鴻刀下一死三傷。

事後,龍遠鴻在其家裡還發現了大量紅軍遺物,尕烏沙父子又不能自圓其說,怒不可遏的龍遠鴻放開手段一番嚴刑逼供,尕烏沙痛不欲生不得不說出實情。

原來這父子四人俱是“哈熊”哈熊:西北土話,壞蛋、匪類之意。,哈熊老子領著三個哈熊兒子專門襲擊那些受傷落單的紅軍戰士,或騙到家裡予以殺害,以奪取這些紅軍身上少得可憐的“財物”,有時甚至就為一條毛巾或一隻茶缸便殺人害命。僅在他家的羊圈裡就發現三具紅軍遺體。

龍遠鴻見狀頓時氣血灌頂怒髮衝冠,一刀又劈死了尕烏沙的另一個弟弟,當他提著刀要宰尕烏沙時,尕烏沙的老爹跪在地上連連叩頭求饒。見他頭髮花白滿臉血跡,雖為奸人卻也實實可憐,龍遠鴻心腸一軟放過了這爺倆,騎上馬揚長而去。跑出去幾十里路後,龍遠鴻受到棍棒重擊的腦袋開始模糊不清,眩暈中一頭栽下馬來。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再醒來時他已成失憶之人。但他的潛意識中始終保持著很高的警惕性,此後晝伏夜行再渴再餓也絕不到老百姓家討水投宿,直到後來遇見了夜明珠……

第八章 沙場桃源(12)

沒想到在千里之外的青狐橋和這個哈熊再次相遇。真後悔當初不該心慈手軟,這種心如蛇蠍的歹人壞種就該消滅乾淨。就像《國際歌》裡唱的那樣: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

見他不吭聲,尕烏沙得意洋洋地獰笑道:“沒想到吧?昨天我就認出你了。”

龍遠鴻一翻眼睛,“你認識我?我可從沒見過你。”他一口地道的蘭州官話。“再說了,你一個外鄉人怎麼就知道我叫‘痴肥’,我叫龍遠鴻,是一品香的勺勺客,鎮上人都知道。”

聽他忽然一口字正腔圓的蘭州腔,尕烏沙大吃一驚,他結結巴巴道:“你……就是燒……燒成灰我都能認……認出來你這個赤……赤匪。”

“給你說了我叫龍遠鴻,你去打聽打聽。”龍遠鴻大聲叫道,意欲引起黑馬團士兵的注意。“老總,你們被這個瘋子騙了,我不叫痴肥。”

噓——領隊的上士勒住了馬韁,他也有點懷疑了。

尕烏沙一口涼州土話,身上的衣裳破破爛爛,雙眼通紅兇光四射,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