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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怎麼回事?”易安連忙替他擦著,一邊揚聲問。

小金道:“少爺,路邊有個人。”

兩人下車,果然見路邊草叢裡躺了一名穿長衫的男子,年約二十五六,臉色蒼白,雙目緊閉,不知是死是活。

易安盯了片刻,眉梢一挑,轉身欲走,身後白朮卻“哎呀”一聲,湊了上去,蹲在那人身邊左看右看,伸手探了探鼻息:“還有氣兒呢。”

說罷,將那人袖子擄上去,露出一截手腕,細長的指頭便搭上去,凝神細辨。

易安看他急著救人,微微有些吃驚,又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這小道士,雖然喜歡使些小把戲,心地卻難得單純得很。

連易安自己也沒發覺,他看向白朮的目光,已經不是最初那般只為尋開心了。

白朮沉吟片刻,回頭道:“小金,快拿我的藥箱來。”

小金聞言,屁顛屁顛跑回車內,從包袱裡翻出個藥箱給白朮,然後歡歡喜喜在他身邊蹲了下來,一臉滿足。

白朮早就發現這小侍童似乎特別喜歡自己,也沒在意,從裡頭翻出一個布包,順勢展開,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銀針,粗略望去竟有幾百根。

小金不知為何輕呼一聲,落在白朮身上的目光愈發熱烈。

白朮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乾咳幾聲,抽出一根銀針,用三指捏住,靜心片刻,便輕輕刺入那人前髮際正中半寸處的“神庭穴”,慢慢捻動。

沒多久,那人緊閉的眼皮似乎有了鬆動之象,白朮面色微喜,又抽出數根銀針,十指間銀光飛閃,令人目不暇接。

約一炷香後,他將所有針都收入針袋,道:“應當無大礙了。”

那人周身已經恢復血色,面上表情也甚為安詳,只是還未清醒。

白朮左看右看,有些為難地對易安說:“易兄,此處少有人煙,若將這人放置不管,恐怕不妙……能否帶他到城中再作打算?”

易安看了看白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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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再次啟程,因為車裡多了個昏迷不醒的人,速度比先前慢了不少。

不知為何,白狼反應極其激烈,從那人上車開始便煩躁不安,低聲嘶吼個不停,幾次衝上去啃咬。

白朮無法,只得將白狼抱在懷中,不斷安撫。

易安靜靜看了一會兒,開口道:“白兄果真是好人。”

“過獎過獎,”白朮沒心沒肺一笑,“這人周身衣飾不俗,想來也是個有身家的。我救了他,他怎麼也得感謝感謝;即便沒有,我也是積德行善,怎麼算都不虧。”

說罷,他扯了條毯子蓋在那人身上。

易安一愣,忍不住扶額笑了聲,蹲下去幫忙。

沒過多久,躺在地板上的人輕哼一聲,睜開了眼睛。他在白朮的攙扶下坐起身,四下打量一番,問:“這是……何處?”

白朮將方才之事略略講了一番,那人道:“原來是二位救了在下,不勝感激。敝姓黃,人稱黃郎,敢問二位往何處去?”

“黃公子,我們是要入城的。”白朮笑得分外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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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往昔陽城去,白朮跟那黃公子閒談一番,得知他遇了歹人,不記得了自己為何會倒在山林中,也不知家在何方,只隱約記得在城內。

“我若見了家門,定能認出來,還請二位順路帶我入城吧!”黃公子道。

等進了昔陽城,已是晌午。

昔陽的熱鬧程度比起青雲鎮,簡直不可同日而語。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行人熙熙攘攘的,小金只能駕著車慢慢往前溜達。

白朮聞著不知何處傳來的香味,肚子很不爭氣地叫了一聲,馬車裡頓時安靜下來……白朮心裡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表面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易安輕咳一聲,對小金道:“先找個地方歇息吧,我真是餓了。”

白朮知道他是替自己掩飾,心下感激,衝著易安笑了笑。

黃公子聽到此言,忽然說:“我記得昔陽城裡,嶽風樓的扒雞很是有名,二位遠道而來,不如去嚐嚐?”

易安見白朮眼睛眨了眨,知道他心動,便應了,吩咐小金按照黃公子所說,往嶽風樓去。

嶽風樓的小二將四人帶到二樓入座,十分殷勤地介紹招牌菜。

易安笑道:“黃公子是本地人,定然有心得。”

那黃公子毫不推辭,也不看菜牌,張口就點了三四個菜,什麼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