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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亭霍然回頭,吃吃笑道:“既然本大夫敢來,便是想好了退路,晏毋庸的大軍還未趕到對吧,不過我大央的將士已經圍在城外,今日一旦本大夫無法走出公子府,晌午之前,你等著我大央精銳之師前來屠城吧!”
初南遲疑了一下,晏亭隨即轉身繼續向門外走去,守在外頭的護衛見此情景,拿眼去看初南,初南並不言語,默聲點頭,護衛見其提示,立刻圍攏上前,厲聲道:“站住,請上大夫留步!”
晏亭頓住步子,微微側頭看著臉上掛著怪笑的初南,遲疑了片刻,伸手探向腰間,笑著回身,慢慢的走向初南,柔和道:“七公子這是何意,莫非不要這一城百姓了?”
初南朗笑道:“區區兩萬布衣罷了,與整個天下相較,實不足掛齒。”
晏亭心頭一顫,眼見與初南只幾步之遙,笑得更加的燦爛,笑過之後,聲音卻帶上了份凜冽,“兩萬百姓不足掛齒,那麼七公子尊貴的命,可足掛齒?”
趁其不備,短刀架上了初南的脖子,晏亭靠著初南的身前陰測測的笑著,赤紅的眼猶如來自地府的索命厲鬼。
初南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面前的晏亭總令他有一種怪異感,便是因為這等感覺令他兩次失手,如今才被刀刃架上了脖子,待到回神,初南不甚在意的笑道:“上大夫,區區一把稚兒把玩的小刀便想制住本公子,是不是把本公子看太得沒用了點?”
晏亭輕笑,“廢話少說,走。”
架著初南行於公子府,曾勝乙護其左右,即便初南養了此形同虎狼者,皆不敢靠前,眼見前方便是公子府大門,只要出了大門,騎上千裡駒,她便可以脫身,只有三天的時間了麼?她要回去陪在他身邊,告訴他—— 哥哥,我是女兒身,你要言而有信!
距離大門不過一步,卻因為想到蒼雙鶴的笑,心頭又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口中復又湧上血來,握刀的手一顫,初南趁勢掃開晏亭架在他脖子上的短刀,一個閃身躲到了一旁,隨即伸手便向晏亭身上抓去。
曾勝乙反應快,玉首劍隨即向初南伸出的手上狠狠的劈下,初南見曾勝乙動作,身子一晃,收了手躲開了曾勝乙的玉首劍。
見初南脫身,方才繞在周圍的護衛一擁而上,曾勝乙一邊招架著初南,另一邊還要護著晏亭不被突然殺出來的護衛傷到,漸漸生出了力。
晏亭咬牙忍受著越來越強烈的昏眩感,腦海中只一個念頭反反覆覆的徘徊著:若她就這樣死了,便看不見蒼雙鶴,更不能當面質問他,當年為何要那樣對待她?
初南在笑,曾勝乙面露猙獰,他曾以一敵百,不過那是應對芶惑養出來的酒囊飯袋,初南不是芶惑,他養出來的人絕非泛泛之流……
圍上的人越來越多,初南已經退出了圈外,冷笑著看曾勝乙和晏亭漸漸體力不支。
背靠著背,晏亭大口大口的喘息,隨後輕緩道:“每次都要讓你陪著我出生入死,若今天逃得過這關,我便與你結拜為兄弟;若逃不過這關,來生我再報答你!”
曾勝乙的胸口也劇烈的起伏著,天已經亮了,秋日的早晨恁般的涼著,曾勝乙卻是汗流浹背,聽見晏亭的話之後,曾勝乙淡笑道:“報答實在不必,少主不怨恨我便好。”
晏亭心頭一顫,半晌呢喃道:“他為何讓你混在我身邊?”
曾勝乙捏緊玉首劍,沉吟了片刻,最後也只是蒼雙鶴那一句若玩笑般的呢喃清晰的浮上了腦海,輕嘆一聲平緩道:“先生只讓屬下來護著您,他說也許是以前欠下了您的。”
一瞬間哽咽,即便那些全是虛情假意,可晏亭願意在這一刻相信當年的少年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同師傅說過,哥哥不會放任她就那樣死去—— 果真不會!
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晏亭侍著曾勝乙的後背,輕緩道:“若是今日我避不開此劫,只要過了這道門,你便可以脫身,回去告訴他,十三年前他同我說過了什麼,我一直都記得,我非君子,讓他不要忘了我!”
晏亭的話說得實在奇怪,且口吻並不似男子,曾勝乙身子微微一
顫,沉默的思索著,晏亭的呼吸更加的急促了起來,卻還不忘出聲道:“你記住了麼?”
喘息半晌,曾勝乙不再遲疑,堅定道:“這些話本該上大夫親口說與先生聽,您放心,即便今日屬下走不出公子府,也斷不會讓少主喪生在此。”
第一一零章 女兒傷
眼角掛著淚,究竟為何人而落,說不清、道不明!
初南眉目中含著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