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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情人

尋訪毛遠新

採訪關鋒始末

戚本禹印象

王力風波始末

《陳伯達傳》幕後秘事

採訪陳伯達的曲折過程

姚文元獲釋與“法新社事件”

後記

最熟是北京(1)

一晃,從北京大學畢業分配到上海工作,已經四十多個年頭。我常說,上海是我的第二故鄉。儘管我並不是上海人,可是如今我出去,人家都稱我“上海作家葉永烈”。

如此說來,對於我,最熟的是上海。

我卻搖頭。

莫非最熟的是故鄉——溫州?

其實,我在高中畢業之後,便離開了溫州。此後,雖說隔幾年也回一趟溫州,卻總是來去匆匆,只住三五天就走。所以,故鄉留給我的印象,仍是童年時代的印象。1994年我回溫州,寫了篇溫州散記,那題目就是《不識故鄉路》——因為溫州這幾年已經大大地改變了,除了市中心舊城區之外,我“不識故鄉路”了!

最熟的究竟是哪裡?

我說:“最熟是北京。”

這倒並不因為當年我在北京大學上了六年學。其實,做學生時,我忙於學業,再說窮學生也沒有多少錢“消費”,難得從郊外的學校到市區——那時叫“進城”。一個學期進城三四回,就算不少了。所以,那時我並不熟悉北京城。

如今我說“最熟是北京”,是因為一趟趟出差,老是去北京。妻子甚至說我一年中去北京的趟數比去上海南京路的趟數還多。

老是去北京,早就去膩了。在北京,早上辦完事,我下午以至中午就回上海。我巴不得別去北京。

我希望最好是到沒有去過的地方出差,富有新鮮感。可是,身不由己,我依然老是去北京。

總是“粘”著北京,內中的緣由便因為北京是首都:

全國性的會議,大都在北京開;

出差辦事,上這個“部”,那個“委”,這個“辦”,那個“會”,都得去北京;

還有,最為重要的是,我的採訪圈,大體上在北京。說來也怪,雖然人家稱我是“上海作家”,可是我的作品卻大都是北京題材。北京作家們笑我“侵入”他們的“領地”。

作為上海作家陣營中的一員,我常常被文友們稱為“上海的‘北京作家’”。這裡面,倒也有幾分道理:除了我的採訪物件大都在北京之外,我的作品也大都在北京出版。

在這“幾分道理”背後,有著這樣的理所當然的原因:一是我所從事的是當代重大政治題材紀實文學創作,北京是中國的首都、政治中心,我的採訪物件理所當然大都在北京;二是我的作品很多需要報審,在北京出版,報審手續要比上海便捷,我的書理所當然大都在北京出版。

其實,我也深感“遠征”北京,比寫“近水樓臺”的上海題材要吃力得多。但是,我卻非得一趟趟去北京採訪不可。

為什麼我要“遠征”北京呢?我曾說,這是因為中國的“百老匯”在北京。當然,我所說的北京的“百老匯”,並非美國紐約“百老匯”(BROADWAY)那樣的大街。我所關注的是中國現代史、當代史上的重大事件和重要人物。由於北京是首都,那些飽經風霜的“歷史老人”、“風雲人物”匯聚在北京,成了中國的“百老匯”。我奔走於這樣的白髮世界,進行一系列採訪。在我看來,北京的“百老匯”,是我的創作之源。

我去過紐約。那裡的百老匯大街又寬又長,相當於北京的長安街,寬達四十來米,長達二十五公里。北京的“百老匯”,卻“匯”在幾處。記得,有一回我在北京三里河一個高幹大院採訪,那裡是北京的“百老匯”之一。被採訪者問我,你是第一次上這兒?我說來過好多回,隨口答出這裡七八戶人家的名字。又有一回,在北京另一處“百老匯”——木樨地的一幢高幹大樓,被採訪者得知我曾來這裡多次進行採訪,建議我索性對每一家都進行採訪——如果把這座樓裡每家的命運都寫出來,那就寫出了中國半個多世紀的縮影!

大抵是我反反覆覆去北京,北京某部門一度要調我到北京工作。我覺得這可以考慮。可是,對方只調我一人進北京。我是一個“家庭觀念”很重的人。我無法接受這樣的條件。於是,調北京工作只得作罷。我依然一趟趟出差北京。

最熟是北京(2)

每一回去北京,差不多住處都不相同。這回住東城,下回也許住西城。上次住北郊,這次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