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悄悄僱了車馬,要不是周嬤嬤告訴她,竇明只怕就偷偷地跑回京都了,因此才要處置棲霞院的人。
竇明因不太瞧得起祖母,平日不過是隔三岔五的來給祖母問個安。應個卯,還不如去二太夫人那裡去得勤。加之竇昭特意囑咐隱瞞,祖母並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嘆惜竇世英造孽:“……好生生一個孩子,被他養得不成樣子了。”又囑咐竇昭,“你是做姐姐的,就是她有什麼錯,你也要好生生地教她才是。不能讓她放任自流。”
祖母世事通透,早就看出竇昭對竇明一直以來都是副敬而遠之的態度。她雖然覺得這樣不好,可竇昭是在她跟前長大的,又從小就和她親近,她不自覺地就有些偏袒竇昭,有些事也就裝聾作啞當是不知道的。
竇昭心裡也明白。頗為敷衍地笑著應是——不是她不想管,而是竇明父母俱在,輪不到她管。但這次。她下定決心把竇明送回京都去,也許遂了竇明的心願,竇明會乖順些。
從祖母屋裡出來,她開始整頓棲霞院的人。
西竇又是請大夫,又是放人賣人的。東竇這邊很快就察覺到了異樣。
二太夫人叫了竇昭過去說話。
竇昭漲紅著臉把竇明的事告訴了二太夫人,並道:“……這樣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也不知道怎麼跟您說,只好拖一天是一天。”
二太夫人氣得差點閉過氣去,二太太和柳嬤嬤掐了半天的人中二太夫人才順過氣來。
“孽障,孽障!”二太夫人罵道,“我就知道,他們王家沒有一個好東西!”又問竇昭,“可查清楚了那個於二為什麼要拐竇明沒有?”
也不喊明姐兒了。
竇昭把查到的都告訴了二太夫人,自己打算讓素心去拜訪王家人的事也說了。
二太夫人連連點頭,拍著竇昭的手道:“好孩子,真是難為了你!說來說去,都是你父親惹的禍……”
子不言父過。
二太太忙在一旁乾咳了幾聲。
二太夫人也察覺到失了言,忙轉移話題安慰了竇昭半晌,還問竇昭有沒有什麼為難的,如果有什麼為難的事,直管來找她。
竇昭拿到了尚方寶劍,自然是謝了又謝。
二太夫人就道:“不過,素心身份卑微,又是個小姑娘,讓她去跟王家的人說不合適,我看這樣好了,我寫封信給你五伯父,讓柳嬤嬤陪著素心去京都見你五伯母,這件事,就交給你五伯母去處理好了,你畢竟是做姐姐的,而且沒有出閣,別把自己牽扯了進去。”
竇昭正等著二太夫人的這句話。
二太夫人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擅於審時度勢。
當初她為了兒子可以在曾貽芬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和自己的小叔子僵峙一天一夜,力挺扶正王映雪;等到王行宜有可能和兒子競爭內閣大學士的時候,她也可以毫不猶豫地寒磣王映雪。現在,五伯父入了閣,王行宜從陝西巡撫變成了雲南巡撫,正是她要報從前在王家人面前“忍辱負重”之仇的時候了,王家的僕人出了這樣大的紕漏,她要是不趁機把王許氏踩得抬不起頭來她就不是竇家的那個二太夫人了!
就像她一直記得鄔太太似的——竇世樞一入閣,她遇人就說鄔善之所以得以考中案首,全是因為竇家族學的杜夫子給鄔善開小灶的原因,而杜夫子之所以給鄔善開小灶,是因為當初竇世樞落難的時候,鄔松年曾經請竇世樞喝過一頓酒的緣故。
竇世樞變成了一個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而在兒子一考中案首之後就和竇家漸行漸遠的鄔家,則成了忘恩負義之輩。
偏偏鄔太太還不能辯解,更不能像從前那樣領著兒子、女兒常常去竇家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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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們,兄弟們,補上3月28日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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