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道:“我娘死後,我為了報復我爹,也沒有停下練功,我和曾祖不一樣,沒有他的天生神力,又是從幼年就開始修習,所以傷了本脈,曾祖臨死時,散了整整一天的功,入棺的時候連骨頭都碎掉了,醫仙送我一套心法,如果按照它修習的話,至少我能死的體面點。”齊磊仰頭喝完一杯酒,笑道:“這大概就是我這不肖子孫的報應吧。”
“你倒是送了我一份大禮。”我苦笑道。
“所以說我不是好人啊,我特意選在今天告訴你,就是希望你這輩子,只要一想到你的及笄禮,就會想到我。”齊磊舉杯笑道,“不錯的辦法吧。”
我苦笑一下,心裡酸楚,眼淚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別哭,把眼淚擦掉吧,有人來接你了,被他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齊磊笑道,他把金盃一拋,艙門被撞的大開,謝安懷站在門口,笑道:“我來接人了。”
我愕然站起,“你怎麼來了?”
謝安懷看我一眼,轉頭對齊磊道:“你倒是送了一份大禮。”
齊磊大笑,“你們兩人倒真默契。”
那素衣美女笑道:“公子,要不要彈首《朋歸》?”
“不用了,我看不慣他,連酒都不用給他倒,他們兩個就要走了。”齊磊笑道。
“走?”我奇道,剛想說話,卻突然覺得眼前發黑,身體一軟,我已經被人穩穩接住,抬頭看去,謝安懷已經抱住了我,溫言道:“小眉,你睡一下吧。”
齊磊笑道:“小眉,再見了,我可不想看你哭出來,這乳酒裡放了點藥,你好好的睡一覺吧!”
什麼?這是什麼鬼主意?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張了張口,還沒等我叫出聲來,我便已經睡了過去了。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我猛地坐起來。
“醒了?”謝安懷坐在窗前的軟榻上,面前的小桌上放了一壺酒,他似乎在自斟自飲。
“他走了?”我揭開被子,這一覺睡得我渾身發熱。
“走了。”謝安懷道。
我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怎麼來了?”
“還有一封信是給我的,齊磊有話想對我說。”謝安懷喝了一杯酒,輕聲道:“他身邊的那位穿素衣的女子,也是江湖上的人,一直都很喜歡他,你可以放心,他不是虧待自己的人。”
“那就好。”我點點頭,心裡雖然難過,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心頭燥熱,我走到窗前,推開了窗子,“啊,下雪了?”
鵝毛般的雪花飄飄揚揚的落到地上,只是一覺的功夫,院子裡竟然已經是琉璃世界,白成一片。
“已經下了半夜了。”謝安懷道,“大家都已經睡了。”他起身拿了一件棉衣,走過來披在我身上,從背後將我擁到他懷裡,“小心著涼。”
“他沒跟你說什麼嗎?”我輕聲問道。
“只有一句。”謝安懷道,“如果有來生的話,希望還能與你相見,這次,我一定做個好人。”
“這話說的真傻,他本來就是好人,至少,對我很好,我要感謝他。”我看著雪花,輕聲道:“安懷,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嗯,會的。”
結局
“小眉?小眉?”
“唔?”有人在叫我?誰啊?
“小眉?”
睜開眼,模模糊糊的看到舅舅焦急的搓著手看著我,“醒了?醒了!大夫!孩子醒了!”
“別嚷!別嚷!我看看我看看!”一名醫生湊過來,翻動我的眼皮,笑道:“醒了!好了好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舅媽坐在我面前,嘟嘟囔囔的削著一個蘋果的時候,我這才恍恍惚惚的聽進去了一點她說的是什麼。
買早餐的時候摔倒,滿頭是血的被人送到醫院,然後躺了三天才醒來?
三天?開什麼玩笑?
我把手舉起來,在眼前慢慢的晃動了一下,我住的是單人病房,房間裡的窗簾洗的乾乾淨淨,陽光灑進來,照在我的被子上,床對面的牆上,掛了一副山水畫。
夢耶?幻耶?
“你說真的?”晚上死黨小林子來陪我過夜,她因為家庭關係,身旁有不少古怪的朋友,因此她神經很粗,接受能力極強,我對她講了我在“夢中”的經歷,心裡這才鬆了一鬆。
“如果是夢的話,你醒來就應該忘掉大半了,你夢中的細節實在是太真實了。”她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