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的,你不要介意。”
“怎麼會呢?不過聽西卓皇女殿下這麼一說,這遊戲倒確實有幾分意思!”木蓮淡淡一笑。
蘭蔻眼睛一亮,忙道:“那將軍的意思是也會參加奪全羊的遊戲了?將軍若是奪了魁,那隻、那隻羊要送與誰?”話說到後面,竟然期期艾艾地羞紅了臉。
木蓮瞟他一眼,她自然明瞭奪全羊這個遊戲的內容,也知道蘭蔻期待的是什麼。
在這個遊戲的最後,勝者可將羊羔送與任何人。若是送與女子,則代表是一生一世的知交;若是送與男子,則不言自明是心中最愛。說起來這也算是這個野蠻遊戲裡最為動人的環節了。
“殿下何必心急,到時自見分曉了不是嗎?”
木蓮並不正面回答,只笑得愈發明媚,看得蘭蔻心頭小鹿亂撞,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蘭鈺有些怔忡地扶著一棵桃樹,看著那些花瓣悠悠然飄入流水,不自覺地輕聲念道:“卻原來……落花有意、流水無心……”
“如此絕美的風景,到了殿下眼裡卻只看得見落花流水麼?”一個柔和慵懶的聲音突地響起,蘭鈺的心當即停跳了一拍,急急回頭,果然是木蓮施施然笑著看他。
蘭鈺咬了咬下唇,別過臉,竭力將聲音控制得平靜。
“原來是木將軍,您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待會兒蘭蔻該找您了……”
“瞧二殿下這話說的,叫旁人聽了,於四皇子的清譽可有損。”木蓮不在乎地笑笑,一步跨到蘭鈺身邊,靠近了他,也往河水中看去。
蘭鈺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不期然地緋紅了臉,想要往後退開幾步,卻發現身後是那棵桃樹,早已退無可退。鼻端是那人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眼裡看著的是她俊俏的側臉,忽然就口乾舌燥起來。明明知道應該推開她的,但雙手一點力道也無,反倒還貪戀似的略略湊近了些。
木蓮轉過臉來看他,蘭鈺更加侷促了,立刻別過眼不敢對視,嘴裡卻喃喃地道:“將軍當我沒聽見您跟蔻兒的談話麼?若是拔了頭籌,蔻兒必是高興的,將軍也能……也能心想事成……”
還沒等他語無倫次地說完,忽然感覺手上一暖。登時就住了口,驚慌失措地抬眼看去,正巧碰著了視線,那雙幽深的墨瞳散發著侵略氣息,脆生生地將熾熱眼神望進了他的眼底,瞬間沒頂。兩人間的距離極盡曖昧,撥出的溫熱燙著了空氣,一點點欺上他如玉的脖頸、耳後、眉眼。
他看著她笑,美豔到徹底,一句淡淡的耳語徹底擊垮了他所有的防線。
“我若是將那羊羔獻與殿下,殿下可願笑納?”
不能看、不能聽、不能想!
你來,我退,你欺,我躲。
她笑得傾國傾城,耳鬢廝磨間眼底卻凝著寒冰,她的心並未像自己這般失了方向。
歸根到底,她想要從自己這裡拿走的東西跟其他人並沒有分別。
可為什麼,還是會被那句話攪亂一池春水?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這女子果然是天下男子的魔障!
木蓮勾起了嘴角,眼珠不錯地盯著蘭鈺腳步不穩地離去,唇邊的淡笑逐漸轉成了冷哼。
原以為是座難以攻下的堅固城防,卻原來也不過如此。
世間人總是會被皮相所騙,而看不透美豔下隱藏的莫測;
只注意到視線的炙熱,而聽不到心跳的節奏。
這些男人看中的只有自己這副美麗的皮囊,只怕從來就沒人想要知道里麵包裹著怎樣的靈魂。不過話說回來,若是真知道那內在的冰冷和涼薄,估計也沒什麼人願意靠近了。
木蓮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並不太情願回到賞花會上去。腳下無意識地,繞過了幾處迴廊,直到眼前出現了那片櫻花林,才停下了腳步。
滿天櫻華,粉色的八重櫻,不再停留於滿樹的骨朵,生命中最後一段飛翔,絢爛得傾國傾城。
櫻花並不是東霖人喜歡的花種,花期太短,再加上櫻花一碰即掉,既不能插在瓶中觀賞,也沒法戴在頭上妝點,實在是沒什麼趣味。不過在琉月,卻是相當受歡迎的樹種,就連皇宮裡也到處可見櫻花遍開的絕美風景。
現在這個季節,琉月的櫻花只怕剛剛凋謝吧。
木蓮靜靜地看著,臉上的線條不自覺地柔和下來,待看到樹林中那個隱約卻熟悉的身影,就連眼底也帶上了隱隱的笑意,只是她自己並未發覺。
“三皇子殿下又悶得慌,跑出來了?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