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點頭道:“記得,怎麼了?”
顏瑕便把前幾天簡璧說的那些告訴了謝揚,謝揚同樣露了驚訝地神色,沉吟了片刻說道:“她說得有幾分道理,難得的見識——不過當時也顧不得這些了,先奪下來再說。若是柴國派了使者過來,或許可以談一談,我記得傳說柴國先祖最早居於亍郡,不是有白隼銜珠之說麼?雖然對於恆國其實並不是十分重要,但卻是柴國絕難割捨的土地……不過柴國人素來秉性倔強,只怕……”
“不,他們會來的。”顏簡璧捧著小案出現了,案中放著三隻紫漆碗,“恆國出了這麼多事,一位二十三歲的年輕國君在一夜之間將原先的幾乎掌握整個大國的丞相拉了下來,這件事不出半個月就會傳遍各國,何況這位國君在七年前赴過莒和的繁城之會。這樣的國君,難道還不足以讓諸侯們生起好奇?肯定是要見一見——不止對柴國而言,對各國也都是一個契機。”
“只是不知道國君怎麼想?,會不會先派使節們出去?”顏瑕自然地接過妹妹遞來的漆碗,喝了一大口,“咳咳……顏簡璧你……”
“阿兄怎麼了?”顏簡璧擔憂地看著他。
顏瑕忙不迭地搖著頭:“沒,沒什麼……”
加了這麼多鹽,果然是剛才說了那句“七年未嫁”的原因!顏瑕此刻什麼也不敢多說,唯恐妹妹再下什麼“毒手”。
顏簡璧憂心忡忡道:“楚相的事情發生之後的第二日就有了朝事,之後父親本該很忙碌,卻好些天未曾入宮,今日才又匆忙去了,不知國君是不是……”
謝揚道:“顏姑娘多慮了,國君前幾日病了。”
“他病了?!怎麼回事?”顏瑕愕然道,“難道是因為……我聽說,聽說他割了楚偃的腦袋去祖廟了?不會是真的被什麼給魘了吧!”
顏簡璧有些輕蔑地笑了一聲。
顏瑕尷尬道:“楚偃不會對國君怎麼樣的……哈哈哈哈……”
謝揚嘆了口氣:“我適才經過相府……”
他不說話了,卻轉頭凝望著落在前院中的,乾淨而澄澈的日光,那些光芒猶如淬火時噴濺出的無數火星,亮得刺眼。
顏瑕兄妹面面相覷,簡璧手裡的小案,不分明地抖了一抖。
“謝將軍?”姚光見到謝揚入宮,連忙收了劍跑到他的面前,“國君正在和宮婢說話呢。謝將軍等等?”說罷,扭頭吩咐一位宮婢去通報了。
謝揚笑道:“是。國君這幾日很忙吧?”
姚光皺著眉頭地接話道:“國君不肯再立新相,原本楚相要做的事如今堆到國君身上來,自然忙不過來,而且國君前幾日不是病了麼……又不肯我貿然替他辦事,凡是奏報必定自己看過一遍之後才給我……不過應該會好吧,雖然沒有新相,但掾屬們都留下來了,過幾日全安排好了大概就沒事了。”
他不確定地說著,想了想,又開口道:“謝將軍,我……我總覺得國君如今信不過別人了……當然,他還是相信我的!”
謝揚笑道:“國君當然信任世子了。對了,世子這麼多年有沒有回去過?”
“回父親的采邑麼?”姚光說起“父親”二字有些生硬,他搖搖頭道,“沒再回去了。國君有說過,可我不想回去……父親那裡有我的眾位姊妹和弟弟們,可國君這裡就只有我一個人了,我想待在國君這裡。”
“如今二楚已除……”
“可國君還是一個人啊!”
“……也是。”謝揚微笑道。
“謝將軍,國君有請。”
姚光見謝揚要隨宮婢走了,說道:“謝將軍一會兒可否來看我練劍?”
謝揚點頭道:“諾。”
謝揚遠遠看見姚錚正在一棵花樹下和一位看上去有點兒眼熟的宮婢說話。
那宮婢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此刻正失禮地與姚錚對面而立,聽到對方說了什麼,然後她便微微笑起來,帶著幾分尚未褪去的純真意味,朝姚錚搖了搖頭,又說了幾句話。
姚錚便也笑起來,因為淋雨風寒而染上紅暈的顴骨此時更添了霞色,頭頂的枝椏垂了繁密的白色簌簌花朵,半透明地映著日光,使他的面目看起來比平日柔和了不少,他點了點頭,似在做一個承諾。
宮婢便道了禮,轉身離開時才看見了站在遠處的謝揚,連忙施禮道:“謝將軍。”
姚錚側過頭,挑眉看著走過來的謝揚,他帶著點驚訝地問道:“你今日不是去見阿瑕了麼,這麼快回來?”
他依稀記得簡璧曾經許多次在隨顏共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