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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不贊成,卻又忍不住興高采烈。

“你比以前還大膽瘋狂——”他屏息著表示:“比從前你在紐奧良故意嚇人時,胡鬧的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我開心大笑不已。然而我倏然安靜下來,黎明即將降臨,時間不多;而我今天晚上大可以一路笑到舊金山的。

“路易斯,這件事,我已經從各種角度衡量過——”我說:“想跟凡人真正挑起戰端,談何容易?比起你想像的要麻煩多了——”“——所以,你已下定決心要開始,是不是?你要每一個,不管凡人或不是凡人,都向你宣戰呀!”“為什麼不呢?”我問道:“就讓它開始吧,讓他們試圖毀滅我們,正如他們已毀過其他的可憐蟲一樣,讓他們將我們一掃而光吧!”他以敬畏和難以置信的神情注視我,他這種神情我看得太多了;饒是如此,我也還是照昏頭不誤。

天色漸漸微明,星星漸漸沈落。早春的清晨即將來臨,我們可以 守的珍貴時刻,已剩下不多。

“所以,你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他熱切的說,音調比以前更溫柔了。

“路易斯,我有意讓某些事或任何事發生——”我說:“我有心期待天翻地覆的改變!我們算什麼呢?不過是吸血水蛭罷了,可憎的,鬼祟的,不清不白的。古老的羅曼史已消失。所以讓我們能或得有點新意吧!我渴望亮光一如我渴望鮮血,我渴望透明坦蕩磊落,我也渴望戰爭。”“你曾是承先啟發的新邪惡,借用你曾說的老話——”他說:“這一回是二十世紀當仁不讓的新邪惡!”“完全正確。”我理直氣壯。不過,我也再次想到自己純如凡人的衝動,虛榮心作祟的衝動;我渴望名傳遐邇,舉世皆知。

“為什麼呢?黎斯特?”他明顯懷疑地質問:“為什麼甘願冒險?畢竟你已經歷過險,你也已經復出,你比從前更加威猛凌厲,更加熱情洋溢活力充沛,就好像從未受過挫折一樣。你明白這是多麼難能可貴!能保持如此不是好多了嗎?幹什麼 復出就立刻冒大險?我們擁有全世界,除了我們自己,再沒有誰能傷害我們,這種自在的感覺,難道你已忘記而置之腦後?”“這是個提議嗎?路易斯。你是不是像情人之言,告訴我你已回到我身邊了?”他的延伸陰悒,視線卻轉離了我。

“我沒有嘲弄之意,路易斯。”我說道。

“你又回到我身邊了,黎斯特。”他平靜的說,眼光又回到我身上。“當我在”德古拉的女兒“的酒吧裡,第一次聽到有關你的訊息,我覺得某些我以為已一去不復返的——”他頓住了。

我明白他在說什麼,他已經表示過了。至於我,早在幾世紀前就已經瞭解,當阿曼德在老集會滅亡後的絕望痛苦時,我已深能體會。興奮,渴望繼續下去,這些事對我們乃無價之寶。這也正是搖滾演奏,系列製作,乃至期待戰爭的最大理由!

“黎斯特,明天晚上別上臺吧——”他極力勸著:“就讓影片和書做你想做的好了。你自己犯不著當箭靶子,讓我們一起 守,一起聊天,在這個新世紀裡彼此擁有,享受我們過去從未享受的一切。我是真心真意的。”“好誘惑呀,我俊美的朋友。”我說:“在上一個世紀,不知有多少次,我幾乎願意放棄一切,來換取這樣的話語,我們一起 守,一起聊天,我們擁有彼此。這將多麼美妙,多麼精彩!可是我將要上臺表演,我將再一次恢復雷利歐的角色,那是在巴黎時我從未一試的。我將讓大家瞧瞧吸血鬼黎斯特,一個象徵,一個法外之徒,一個天生怪物,有些可愛,有些惹嫌,就這麼個古怪綜合體。告訴你,我不會半途而廢,我不想錯失良機,而且老實說,我也一點兒不害怕。”我以冷靜或者說感傷來振作自己,並且也想改變他的心意。對於即將升空的太陽,我的怨恨乃從前所未有。他轉身面對微曦,光有些刺傷了他,但是他的臉上,仍充滿溫暖的神情。

“既然如此,好吧——”他說:“我將很高興跟你一起去舊金山,我會十分高興跟你在一起,你願意帶我嗎?”我不敢隨口回答,再一次我感到興奮至極的折磨,對他的情愛太濃,連我自己都覺得太丟臉了。

“當然,我將帶你一起去。”我終於開口回話。

我們彼此對望了緊張的那一刻。他必須離開了,清晨已經在望。

“還有一件事,路易斯。”我說著。

“什麼事?”“你這身衣服不合適,我是說對明天晚上不合適。他們二十世紀的人不是這麼說嗎?穿上那樣的毛衣和褲子,你將未戰先輸呢!”

路易斯走了後,清晨變得空洞落寞。我靜靜佇立了一會兒,想到那個危險的訊息傳達。我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