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腳踝上!我頓時狂號了一聲,嚇得凌空跳起老高。那蟲子這時竟然又緩過氣來,咧開上顎翻出牙齒就撲了過來。我們三個嚇得四處亂竄,老豁在奔跑中還不忘給我普及科學知識:“我剛才想說的恐怖的地方就是這個,蟻貘的神經系統是網狀結構,用槍根本打不死……”
我真想啐老豁一臉唾沫,這麼關鍵的東西到最後才說!
關於網狀神經系統我略知一二,這是一種奇特的神經結構,常見於上古時期的昆蟲。與普通的以中樞神經為主,長有樹狀神經的生物不同,網狀神經組織沒有神經中樞。也就是說這種動物的肉體和神經是分離的,肉體組織壞死後,網狀神經仍然會繼續存活。就像著名的寒武紀生物“太陽女神螺”一樣,不需要交配,產生的新生命便會取代身體外部死亡的軀體,雖然這種特性限制了它的數量,但是隻要生存環境允許,它的網狀神經與網式細胞結構,就會無休止地繁衍下去。
在自然界裡,網狀神經結構的生物沒有任何天敵,除非能把它整隻地吃下,用胃液完全消化,否則只要留下一部分神經網,它依然可以生存下來。那些網狀神經結構古生物的最後滅絕,都是由大氣層中氧氣含量的跳樓式改變所導致的。
老豁現在才告訴我這個訊息,真是慘絕人寰。剛才的那一槍顯然激怒了這隻蟲子,它嘴裡不停地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淒厲叫聲,跟在我後面緊追不捨。看來這蟲子還是有一定智商的,知道冤有頭債有主。我被逼得急了,大叫“老豁救我!”
老豁叫道:“槍!槍!”
我心道槍個屁!那鳥銃是單彈填發,一次只能開一槍。等我停下來重新裝彈準備就緒,早就被那蟲子給撕巴了。沒幾下我就被蟻貘逼到了角落裡,正無處可逃的時候,羅寡婦忽然從斜刺裡衝了出來,大喊了一聲,拎起老豁剛才掉在地上的揹包狠狠地砸在那蟲子頭上。“砰”一聲悶響,包裡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只聽老豁撕心裂肺地喊道:“我的相機!”
蟻貘吃了一擊,叫喚了一嗓子,轉而又把進攻矛頭對準了羅寡婦。我腦袋一熱,頓時大男子主義爆棚,心想死就死吧,一個躍步就擋在了羅寡婦前面,從地上隨便撿了一個稱手的東西朝那蟲子拼命揮舞著,大吼道:“來啊,來啊!你這讓人噁心的死玩意兒!”
我喊那麼響本來是為了給自己壯膽的,沒想到那蟻貘竟然哆嗦了一下,蠕動著向後退了一步,貌似想上又不敢上,酷似嬰兒的臉上露出一個非常怨毒的表情。
我們三個全都愣了,不明白這是怎麼個意思。難道真的是我氣沖霄漢、霸氣側漏了,連這貘蟲都要退避三分?老豁一晃手電筒,光線打在了我的手上,只聽他喊道:“長青,看看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
我定睛一看,原來剛才胡亂之中抓在手裡的,竟然是羅寡婦的那個青銅吊墜!
蟻貘懼怕的竟然是這個東西?
在那一瞬間我也來不及想那麼多了,手裡舉著青銅吊墜慢慢地往前走,就像舉著十字架逼退吸血鬼的牧師。蟻貘連連後退,跟我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不停地翻出上顎做威脅狀。我滿手心都是汗,把青銅墜握得緊緊的,生怕手一抖掉下來。它很快被我逼到了牆根,正是那面繪有“八目妖僧”的牆壁。蟻貘一觸及那面牆,忽然一個哆嗦,像被鞭笞了一下,猛地翻開上顎尖叫了一聲,竟然作勢要衝上來!我立刻嚇得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腦袋裡只有一個想法“完了,這回真掛了”,就在這時老豁突然大喊一聲:“長青你閃開!”
我抱頭就閃到了一邊,老豁趁這個機會早已給鳥銃填裝好了子彈,對著蟻貘就是一槍。我聽到“砰”一聲巨響,同時感覺一股灼熱的氣浪擦著我的身體噴了過去,不知道有沒有被小鐵砂子給誤傷。反正那隻貘是被轟得飛了起來,黃褐色的汁液濺得滿牆都是。
這一槍幾乎轟爛了它半拉身子,它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著,像只嘔吐的狗。老豁大叫道:“快找能引火的東西燒了它,這傢伙過會兒又能緩過來!”
我急得團團轉:“哪有,用什麼引火?”
羅寡婦抓起一把椅子就摔在了地上。那幾張桌椅不是晚清就是民國的,可這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能當乾柴使就行。我也過去拆了張桌子和椅子,把碎木料堆在蟻貘身上,一把火點了起來。
蟻貘身上滿是油脂,火苗很快就躥了上來。空氣中瀰漫起一股淡淡的烤肉的異香,讓人聞了幾欲作嘔。在火焰的包裹中,蟻貘忽然整個彈了起來,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四下亂撞。它像一隻巨大的裹著火苗的沒頭蒼蠅連轉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