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的手機簡訊:“仙人茶舍七仙女”。

鍾濤聽著樹上嘰哩呱啦的叫聲,走過泛著淡黃色白光的路燈,過一座幾米長的小孔橋,拾階而上,凝望茶舍門上高高掛著的紅燈籠,將煙拿出來又放進衣袋裡,彎腰進了七仙女包廂。

秋莎給鍾濤點了一杯他喜歡喝的碧羅春,兩個人都沒有發聲。不知是在聆聽包廂音箱放送的聲音很小的輕音樂《秋日的私語》,還是在想著該從何談起。

“貝貝,在媽那?”秋莎打破了長久的沉默。

“嗯。”平時活躍的陽光男人拼命地抽菸,只有一個字。

“生意還好?”

“好。”

“想好了?”

“嗯。”

“那你說說看,你是怎麼想的?”

“好合好散。”

“怎麼個好散?”秋莎知道他們不存在“好合”的問題,好散也談不上的。“散”怎麼可以“好”呢,散是對少女夢想最殘酷的破壞,是對過去憧憬的無情踐踏!打碎的花瓶不可能恢復原樣,惟一能做的是去買一個新花瓶而已。如果花瓶是家,新的花瓶裝的花,是否還會讓主人有初逢的驚喜?她在想。

“新房子歸你,老房子我留著。”新房子是一套160平米的帶精裝修的全景房,兩年前交的錢,春節前可以拿鑰匙的。鍾濤在內心深處很多次地告訴自己:再結婚是執迷不悟!舊房裡有秋莎的照片,有秋莎的影子,有秋莎的氣味。儘管秋莎曾讓他受到了男人最大的恥辱,但他相信——今生今世,沒有人能比得了秋莎,在他的情感世界,在他的粉紅色的記憶裡。

鍾濤吸了一口煙,將菸灰彈了彈:“錢,我的存款(現金)加上應收款,我昨天算了一下,大約有180萬的樣子,給你100萬元。”他停了一下說:“不過,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現金,先給你40萬,其餘的打欠條,分批給你。”他賬面上大概有70多萬的現金,想想業務需要週轉資金,他只能先給她這麼多。

他望著淚流滿面的秋莎,說:“車,給你。”

秋莎用餐巾紙揩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搖著頭。

“你上班遠,又趕時間,不像我,早點晚點都無所謂。”

秋莎哭著吼道:“我不要你可憐我!我什麼都不要!我要貝貝!!——”

鍾濤哽咽著說:“我還沒說完。我不是不給你貝貝,貝貝判給你可以,但你家在北方,你父母身體又不好又不能帶,你又要做節目工作沒個準點;我父母給你帶著,你隨時可以去看還不行嗎?你能照顧貝貝的時候,你隨時都可以接過去。”

出得仙人茶舍,樹葉上已凝聚著厚重的露珠。秋莎走在鍾濤的後面問:“冷嗎?”

“還行,挺得住。”只穿一件長袖襯衫的鐘濤打了一個輕輕的寒顫。

公園門口沒有靜候等客的計程車。鍾濤說:“我送你。”

秋莎開啟車門,坐進了後排。

車載著溼漉漉的寒夜,顛簸著,緩緩地行駛在死一樣沉寂的風裡。

。 想看書來

《綠處方》10(1)

幾乎在同一時間,省衛生廳紀委、江海大學紀委、醫院紀委、市工商局、市檢察院同時收到一個叫“火眼金睛”的人寄來的檢舉信。檢舉信上列舉了辛飆收受賄賂的大量事實,在信中,特別提到了幾月幾號清晨辛飆和郝美玉在一起晨練,懷疑他們晚上同居白天大清早一起來健身;提到了綠保康藥業送給辛飆價值不菲的“龍泉寶劍”一事,信尾一再強調:此次的藥事會辛飆只說一句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拿綠保康藥業的東西太多太重了。

醫院紀檢書記呂興國收到檢舉信時,看完內容,就笑了,笑完,他就將信撕爛丟到紙簍子裡了。他絕不相信辛飆會是那樣的人!

信丟了以後,他又想開了:是誰跟辛飆過不去呢?分析來分析去,呂書記認為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逼他讓出中華醫學會江海省分會主任委員一職;另一種可能是這一次沒過藥事會的廠家、特別是卓效平的競爭廠家的代表在搞名堂。

呂書記很清楚,檢舉信上講的即使是事實,在附一這樣的大醫院也算不上什麼。醫院裡佔據重要職位的那些人,有幾個沒拿過代表的錢呢?恐怕只有他辛老前輩了。他想。

呂書記正要看上級下發的內參,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是學校紀委黃憲打來的,問呂書記收到了關於辛飆的檢舉信沒有。呂書記佯裝沒收到。黃憲說:“老呂,檢舉信還不知哪些部門收了呢?你們還是上點心,和辛老好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