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的聲音突然嚴厲了起來。
片刻,那司馬文玉才用唇角勾出一絲得逞的笑意,精緻的眉眼低下半斂。
面對秦墨的質問發難似乎並不畏懼,依然是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
“秦大老闆的手下的確是多啊,我怎麼避都避不開,你知道我藥材鋪的檔案,知道我跟茶鹽的關係,也是,陛下親封的國師,能耐怎麼會小呢——!”
秦墨一愣,她臉上並沒有被他這樣稱讚後的喜悅,更何況,現在對秦墨來說,要的並不是這些稱讚。
“好吧,我今日就對你坦白,我自然不是無父無母的孩子,我這一手處理賬務的本領,是我父親教我的,你這生意是一步步從西南擴充套件到京城的,卻不想,這京城原有的首富,便是這江南司馬家——!”
別的還好,只是這秦墨聽了,臉色一下子卻蒼白了起來。
她問,發出連她自己都忽視了的顫音
“你是這焱國京城首富,江南首富司馬家的兒子?!”
她聲音微不可聞。
不管秦墨此刻手下財富多少,那也不能同那司馬家相較,如果說秦墨手中的財富富可敵國,那麼司馬家就是可以買下整個焱國,焱國東南富庶一帶的商業,差不多都有經手!
那司馬文玉不急不擾的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隨後答道“是——!”
秦墨的身體微朝前移了移“那麼,你來我這國師府是來做什麼——!”
那司馬文玉濃眉一挑,睜大眼輕佻的眼神看秦墨
“自然是因為,秦大小姐不僅是皇帝眼前,焱國一國的大國師,背後更是手握萬千錢糧的焱國大商人,秦大小姐,我說的對吧——!”
秦墨沉了臉,冷冷說道“對又如何——!”
說完,拿起面前的茶杯。
“哎呀,我說你別這麼敵對嘛——!”不知道是戲謔,還是挑逗,司馬文玉此刻竟然眼底帶著得意。
秦墨冷眼過去,沒好臉色。
“因為看著我的生意一步步朝東南來了,你父親急了,怕我搶你們生意,所以把你打進來我家做內應——!”
那司馬文玉抿唇一笑
“聰明——!”
秦墨內心,聰明媽個蛋!
“商業場上,講求的是公平競爭,你們這樣做,完全是多此一舉——!”
秦墨話音一落,那司馬文玉斜眼一瞟過來
“公平競爭?!”
男人嗤笑
“如果是真的公平,你秦大人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麼——!”
秦墨冷了臉,“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男人喝了口茶,唇上玫瑰的色,瀲灩光澤,只是眼中還是不少的輕蔑
“我的意思,秦大人不是買通了官府,每走一步,則是結交商業權貴,這裡面的關係,秦大人小小年紀就能看的通透,何必還講什麼公平——!”
秦墨竟一時無話。
“那個在經商的不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秦大人比我更明白這裡面的必要,我們司馬家,生絲,瓷器,茶葉,鹽,替朝廷管理貢品,多少朝廷的東西是由我們家族採辦的,大人這當然不知道,就是依靠朝廷,司馬家還是有今天,商業場上,從來未見得公平二字,如果能把你壓下去,這個機會就是我得,如果你的店鋪關門,那麼購買者就必須來我的鋪面,商場不比戰場溫和——!”
聽了半晌,秦墨卻笑,只是皮笑肉不笑,笑,也笑自己的蠢。
“那麼,你進來這麼久了,為什麼卻並沒有任何行動,做出傷害秦家生意的事兒——!”
因為一直對他身份有懷疑,所以秦墨才會時時進入賬房,然後去一本一本抽查賬簿,可是,並看不出有什麼蹊蹺遺漏處。
隨後,這司馬文玉竟是清雅一笑“那是因為,等我進來,瞭解了整個秦家生意後,發現了很多秦家生意上奇特的地方,正是因為奇特,再我未了解透徹之前,不敢隨意下手——!”
“噢——!”一個‘噢’字秦墨拖的很長,故作訝異“不知道司馬公子冰雪聰明,還有什麼是未了解透徹的——!”
一提到這個,司馬文玉擰眉“是沒法理解,很沒法理解,比如那雞蛋,怎麼能一日收納上萬枚,我之前以為是各個民宅把雞蛋每日準時收攏,送到買雞蛋的攤位上,可是,後來我覺得,並無法保證哪麼多戶人家同時賣雞蛋上來,這事兒要辦下去根本是難,而那雞蛋的產量每日竟是定數,於是我便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