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小賬。
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六兒一貫是如此的性子。
軍營裡產仔的利好訊息,讓大家難以抑制心中的喜悅。
各分營區的人們奔走相告,一撥又一撥的人們激動不已的去看望這個堅強的母親——陳玉蓮。
陳玉蓮嚇得直拉六兒的小手,“六兒,這咋,俺一走失,再回來,咋就成名人了。俺有點迷失……還有俺那個下奶的事兒……”
六兒呲牙裂嘴的點著頭,然後匆忙去給十一洗新扒下來的臭尿布。
小丫頭現在有了一個新的責任——朱十一的貼身奶媽。
她邊用冰冷的水揉搓著尿布,邊不停的向來往的人們,耐心解釋著這個孩子的出生,以及她們三個人不小心的走失。
什麼遇到餓狼……
什麼遇到猛虎……
什麼遇到豺狼虎豹的圍攻……
全部被她一個人赤手空拳,打傷打死打跑啦……諸如此類。
牛皮吹的那是天花亂墜。
但是被擄到金營的事情,她隻字未提,她和陳玉蓮說好了,這段,打死也不能說,包括老鄧和囉嗦的事情。
全部都要嚥到肚子裡,爛死在肚子裡。
陳玉蓮傻中帶著機靈,她琢磨著自己的男人走後,得有幾個知心的人兒照料貼己,六兒和這老頭都是神通廣大了不起的人,更要好好維繫,不敢疏忽。
鄧老頭在旁邊看著六兒眉飛色舞的這通吹牛呀,聽的鼻子都要歪了;但是又覺得這孩子越胡謅,便越沒人再會仔細追查了。
鄧老頭想的及是,於達於老頭哪有閒心去管兩個女人的來去與死活。
昨夜,周福臣領了於達的命令跑去探聽金營情況,他在路上遇到了鄧老頭,問了詳情,於是回來彙報。
今天清晨,金營的大火終於被撲滅了,大軍整頓後足足撤了至少五十華里。
於達琢磨了片刻,奮筆疾書,承上奏摺:“急奏平西戰場告捷。”
蒙我主隆恩浩蕩:微臣不敢倦怠乘勝追擊,連夜火燒金營糧草大倉,未損一兵一卒,重創平西金營大軍,爾等小輩退兵一百五十華里,大亂矣。
連日快馬,五百里加急密電直奔皇庭。
這期間,有好事者頻頻彙報大營走失婦女的事情,於達卻只顧喝著小酒,寫著奏報,如此一個從天而降的大功勞都砸到頭上了……
什麼走失不走失的?
還不明原因走失?
還走失的蹊蹺?
走失的奇怪?
於達一概推去不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根本不想細問,有什麼可問的,活著回來還問?
眼看宋軍的平西大營在他的管理下,那是蒸蒸日上,屢創佳績。
誰敢破壞和諧?
誰破壞和諧弄死誰。
不過,於達於老頭到也不是傻到一無是處,他怕大營裡有朝廷的密探監視,便讓周福臣悄悄放風給大家:昨夜大火全繫於大將軍精心安排,注意保密,不要亂傳。
譁……
於是宋營又再次沸騰了,大家紛紛膜拜著這場熊熊烈火和於達於大將軍的審時度勢與足智多謀。
整個宋營的人都充滿著喜悅與激動,唯獨有個人,悶悶不樂,一看到六兒回來,竟然氣都不打一處來。
(謝謝朋友們的訂閱,年年雖然愚笨,但是一直在努力,從未停止努力。感謝書友們,感謝。)
第二卷 第四十八章 一樹梨花壓海棠
第四十八章 一樹梨花壓海棠
那個人見了六兒,倒像是老鼠見到了老貓,不說不笑不理不怨,只在遠處盯著六兒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六兒越是興高采烈、口吐蓮花;他越是悲傷低落、心如刀割。
好不容易趕上了一個檔口,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憨態可掬的朱十一身上,那個人躥上來,一把拉著六兒的小手就往帳篷外面跑。
六兒的小手在冰冷的木桶裡才泡了一小會兒,就凍的像兩隻小胡蘿蔔了。
那個人明顯感覺到了這徹骨的涼意,便更加使勁的握緊了她冰冷的小手。
“喂,喂,喂。”六兒驚的心中小鹿碰碰,臊的臉面通紅,“停下,停下,沒見過你這麼不講理的,放開人家啦。”
那個人哪管六兒的苦苦掙扎和拼命叫嚷,只冷冷甩了句,“叫,有本事你就叫的再大點聲,看你有多大本領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