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定要救出六兒,所以他死了。
一言以蔽之就是:蘇六兒救了大宋當夜狂歡們計程車兵,而囉嗦救了蘇六兒。
只是囉嗦的死,沒有任何一塊墓碑可以清楚的記載,也沒有任何一個墓誌銘能夠寫上他人生的豐功偉績……
鄧老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應該怎麼和六兒解釋哪,他只能安慰六兒道,“其實他比很多……都幸運,不但留了全屍,還有人能夠記住他是為何而死。”
六兒拉著鄧老頭的胳膊,祈求道,“乾爹,我們把囉嗦大哥好好葬了吧,總不能讓他曝屍荒野吧。”
鄧老頭點了點頭,仍舊面無表情,“走,我要把他和為國捐軀的那些將士們葬在一處,沒有……可以死得像他一樣,這麼……”
蕩氣迴腸?
可歌可泣?
英勇壯烈?
驚天動地?
其實,鄧老頭想用的只是安詳坦然。
多少年了,多少大宋的特務和密探****身份後,被金人酷刑拷打,抽筋扒皮,挖腹掏心,群狼剝食……
每個人都不應該忘記,那些為了自己的民族和信仰而犧牲的無名英雄。
端木凌雲是幸運的,他有幸和那些好漢們同葬在一起,死也可以死的安然,沒有遺憾了。
六兒一行人將囉嗦的屍體,仔細掩埋在了五里坡上,和大戰那天犧牲計程車兵們一起安葬了。
老鄧,六兒,陳玉蓮抱著朱十一,四個人最後留戀的望了一眼囉嗦的墓碑——一根枯樹枝。
六兒細心的在上面用小彎刀刻上了四個大字,“永遠不死”。
陳玉蓮一直在勸著六兒,“妹,別太難過,走吧,好好活下去。俺下奶的事兒,你還得給張羅哪,十一可是你給弄出來的。”
老鄧聽了這話,無奈的望了望六兒,緊接著搖了搖頭。
六兒猛然間覺得自己活著的意義果然十分重大,也就漸漸止了哭聲。
世界就是這樣在輪迴著,有些人來了,有些人去了。
週而復始。
始而復周。
誰能知道,就在這幾天的光景,寸草不生的五里坡,在被靈魂與熱血澆灌後,默默滋生出了一顆顆根芽。
待到春暖花開時,會有一片又一片並不鮮豔,卻異常堅強的小花,在漫山遍野裡悄悄開放。
那種花叫做——死不了。
因為中華民族的魂不會亡。
永遠不會。
他將與天地日月同輝。
金營糧倉的火仍然在熊熊的燃燒著,火勢只比開始時稍稍有了些減弱。
這沖天的火光不但搞得金營一陣大亂,連遠處大宋軍營中正在熟睡的人們都被驚醒了。
大家紛紛跑出帳篷往金營的方向放眼望去。
整個大營亂成一片,就連睡的跟死豬似的宋營統帥——大將軍於達都被驚醒了。
於老頭怎會錯過如此精彩的場面,他手腳麻利的翻身起床,披著大斗篷,塔拉著暖鞋,斜斜依靠在一棵歪脖樹下,邊看邊拍巴掌叫好。
準確一點的說,應該是開心的都快哭了。
奶奶個球的,怎麼著的火?
還著那麼大!
快哉!快哉!
不過,這大火可不能白燒?能不能做點文章……於達老頭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他命人速速傳來了周福臣,在新近紅人周福臣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周福臣接到命令,立刻轉身離去。
第二天一早,日出東方。
整個宋營再次的沸騰了,前幾天丟失的兩個女人全部都找到了;不僅找到了,還多了個小孩兒——朱十一。
去了倆,回來叄。
大大的喜事。
這個新生命的誕生,給平西戰場大宋軍營的人們帶來了一種新的希望。
蘇成渝,蘇猛兒,素素,彩雲和姑娘們聞訊後,也都匆匆趕來看六兒,見小丫頭毫髮無損,就是弄了一身的血跡,便拿了換洗衣服給她穿上。
在金營,金扎吉倒是叫人送了換洗衣服給六兒,可是她沒敢換,生怕一個不注意,讓人佔了眼睛的便宜。
如今這接生婆的一身臭皮,早已經臭氣熏天,腥臊難聞了。
彩雲依然裝作沒事人似的問候著六兒,六兒倒也客氣的回應,同樣裝成沒事人一樣的說笑。
但是彩雲半夜搶走追風的事情,小丫頭可是在心底裡記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