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外人不知內裡事。我因為管著酒務,知道的實:他早已欠下一屁股搭兩胯子債了。”孫寧仍然不厭其煩地解釋。
“這倒也是常事,尤其是商人。外面看著轟轟烈烈,實際早已虧空百萬千萬了。可有一樣,他欠的是公款,還是私款?”
“公款、私款都有吧?”是揣測的口氣。
“那又不成了,我怕的就是這個!”馮實的眉毛擰成了疙瘩。
“又為什麼?”孫寧已經不大耐煩,但還是不得不周旋。
“咱們老爺現管三司,榷酒正在轄下。所謂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買他的房子,再公道,也說不清楚不是?咱們幹嗎花錢買不是呢!”馮實竟推得一乾二淨了。
孫寧一笑,已經多少有些猙獰:“管家老爺,您這話聽著怎麼有些迂呢?實話告訴您,不是您家老爺,他這房子還不賣呢!他是非您張老爺府上不售!您買了他的房子,等於救他一難。不然,他這一關沒法兒過。”
“這倒是一說。救人一難,勝造七級浮屠。”馮實沉吟道。
“所以哪,都是買賣,幹嗎不做這一件呢!”孫寧繼續遞著梯子。
“你孫大人倒是個實在人。我也實話實說吧,房子自然是想買的,怕的就是人言物議。”
“不相干。三司管的事多著呢,除非您根本不買賣東西,否則,哪一樣都免不了閒話。您要管那麼多,簡直就沒法兒活了!”
“那倒也是。”
“一切由我。咱們公買公賣,誰說也不怕。您就放心吧!”
猶疑既釋,買賣也就成交了。時價至少一二千萬的房子,賣了三百多萬,馮實與孫寧的外快不在其內。保衡得了錢,先交給麴院清了曲欠,欠稅等交過一些後暫時緩徵,算是躲過了一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