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她我才知道時不時。”
這個名字,拾京聽到過。
入朔州,潛入茶戲隊往京城去時,那裡的老闆就叫延半江花不沾。
延半江有很多個名字,代號,所以拾京並未留意。
竟然是真名……
拾京沉默許久,望著葉行之焦急的雙眼,慢慢說道:“她是我認的乾孃,葉阿叔……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葉行之本能的從他的表情中察覺出了不對之處,他一顆心提在嗓子眼,竭力控制著自己,說道:“你說。”
“我們都在找她。”拾京說道,“她和我一路到京城去,又隨著我回雲州來,她換過六個身份,在朔州時,思歸樓的老闆就叫她花不沾,她是個很好的阿孃,她對我很好,但她是……她現在的名字,叫延半江。”
南柳輕喚來侍衛,小聲交待了幾句,侍衛領命退回,看著葉行之。
長久的沉默後,葉行之說道:“不可能。”
沒人回應他。
葉行之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是,她不會……她說過,她沒什麼仇要報,亡朝而非亡天下,朝代興旺入日升月落,這些都是她親口說過的話,朝臣是為天下黎民盡責盡忠而非哪個朝代哪家王姓……她說過的……都是她說過的……”
前朝舊黨,反新朝的主力,東南三州的江鬼頭子,燒殺搶掠的惡徒,聰明絕頂的反賊……
年已不惑,兩鬢霜染的葉行之跪地痛哭。
他嘴上喃喃著不可能,但心裡清楚的知道,延半江做的那些事,花不沾能做到。
她那麼聰明,十歲進中舍,十三升國子監,十四虛報兩歲初試京試,一甲第四,當時延文帝在位,成績公示後,罰了她瞞報年齡一事,卻又恩准她家人進京,父母升遷。
花不沾那時就已鋒芒銳利,就算後來她摔傷了頭,經常忘事,也絲毫不影響她的聰慧以及光明仕途。
花不沾。
延半江。
這兩個名字背後,是同一個人。
南柳說道:“葉老闆,拜託你一件事。”
旁邊的侍衛將他扶起來,說道:“還請您跟我們去趟雲州府。”
朝廷在追捕延半江,葉行之知道。
延半江的通緝令貼了滿城,連剛剛學會說話的一歲小孩都知道延半江這個罪惡滔天之人。
葉行之反覆問著旁邊的侍衛:“死罪?”
他知道的,但他不願相信。
他像是在安慰自己,說道:“一定不是,一定不是她。”
“是不是,要等人抓回來時,才能知道。”侍衛彬彬有禮道,“有勞您了。”
侍衛送葉行之離開後,南柳回營帳提筆潤好,打算向母皇彙報此事,可筆潤了三圈,依然寫不出一個字。
拾京問她:“你讓葉阿叔到雲州府做什麼?”
“如果她是花不沾……她可能會來。只要放出訊息,說我們抓到了她的同黨,攬月樓的葉行之,她一定會來。”
南柳看著一片空白的紙,說道:“一定的。”
作者有話要說: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花不沾的名字來源於此。其實是我的歪解,我當年背英語單詞時這麼感慨過,英語單詞是花叢,我就跟正人君子一樣,每天在花叢裡鑽,還是一個都記不住。
當時花不沾有角色沒名字,角色是個健忘之人,她後半段的精彩人生也是從她的忘開始的。所以就……不沾吧。
後來才有的葉行之。
一個花叢過,一個葉行之。花不沾在紅塵俗世中摸爬滾打,曾忘了葉。按詩原意解的話,花不沾各種留宿花樓酒坊街角巷口三教九流朋友遍天下,但卻一心念著青梅竹馬的舊愛。
嗯,此名甚好。
☆、第76章 第一次和談
第一次和談只是試水。
溪清只帶著幾個人來到了總軍帳。
這些人駐軍都熟悉,他們之前經常來這裡騷擾; 可能是因為本就熟悉這塊地; 也可能是因為打心眼裡不知道什麼叫戰略手段; 敵方會不會耍心眼; 所以蒼族人很自信的就來了。
當然,沒有帶貝珠。
他們以為是拾京做中間傳話人,沒想到當天和談拾京不在; 坐在雙方之間進行傳話翻譯的是傅居。
傅居笑眯眯的; 話卻說的很慢,音調很奇怪。
溪清奇怪; 明明他在族內時,蒼族話說得很不錯; 怎麼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