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鵬舉忙道:“還望格格恕罪。”
我忙笑道:“沒事,沒事。只是她這急性子,還真是要好好找人磨磨才好了。李大哥,這洋人來了,估計你這腿的希望也不是很大,畢竟時間太長了,不過你若是無事,還是要堅持鍛鍊才是,畢竟身體的底子好了,那不管是有什麼病。治起來也能事半功倍的。”
李鵬舉一愣,道:“我要如何鍛鍊才是?”
“李大哥,我發現你不管去哪裡,大多數時候都要人幫忙推著你才行,不如就從開始熟悉你自己地行動工具開始如何?”
李鵬舉想了想道:“格格不說,我還真是慚愧啊,這些年,劉叔叔總怕累著我,所以總是讓個小夥計跟在我身邊。推著我去這兒去那兒。倒是讓我養成了一個壞習慣。”
“沒事,便從今天開始也是無妨的。”
果然。一會兒那位叫漢格森的軍醫來檢查了李鵬舉之後,用英語告訴我和桃紅,李鵬舉的腿拖的時間太長了,腿上的肌肉已經完全萎縮,就是現在開始治療,也不能拄拐走路的。李鵬舉因為我剛才給他打過預防針了,聽完桃紅翻譯給他聽之後,臉上也沒有顯出很失望的神色,倒是桃紅是極失望的,李鵬舉轉身勸了桃紅幾句,她才展開眉頭。
於是,從那天開始,李鵬舉開始嘗試著自己移動,每天都會在桃紅地陪同下練習很久。
第三天早上,我們便到了上海,到了港口,早有上海的官員在那迎接,我卻只打算在上海留一晚上,到的那天上午,薛宏和馬彪便帶著小四兒和小湘雲幾個孩子上了船。
小四兒他們見到我時,都極是開心,小四兒還拿出他學了快一年地小提琴,非要接給我聽,卻還是那首《梁祝》,雖然還不夠功底,也很稚嫩,可是他拉的極是認真,竟然也頗有些風範了。
他的琴音把陳三立給吸引了過來,聽說是我教的,便道:“你這鬼丫頭,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還會拉小提琴?”
我忙陪笑道:“老師,我這不是玩玩而已嘛,不過是圖了個曲子新鮮,要真說技巧,我可不敢跟洋人裡的那些真正的藝術家相比的。”
我說到這兒,蕭大人父子也因為聽到這曲子走了進來,看著我艙裡一屋子的小孩兒,愣了一下,我只得將一年前在上海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蕭大人這時看我地眼神,竟然是從未有過的一絲讚許,我心裡竟然有些興奮了起來,因為這蕭大人可真是從小就沒給過我好臉子,我都差點要掉淚了。
一時興奮,竟然拿起小四兒的那把琴,又拉了一遍《梁祝》,那天那首曲子傳到的艦隊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人都聽的如痴如醉。
蕭大人和兒子回到房間後,坐在那兒邊喝茶,邊聊了起來。
蕭大人放下茶杯道:“阿禺,以前啊,我總覺得格格做事常常不按規矩來,又總是做此離經叛道的事兒,如今才知道,她似乎每做一件事,背後都必然有她的道理,你說,爹是不是真地太頑固了?”
蕭禺見父親問自己忙道:“爹,您想多了,格格精通西學,又常跟洋人打交道,做事說話自是跟常人不一樣,況且她自小就是個膽大的,爹您只是有著您的堅持,倒也不能說是頑固。”
蕭大人看了眼兒子,道:“你少敷衍我,你也在學堂裡上學,你們搞的那些個什麼新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怕是早站到格格那一邊去了吧?”
“爹,您看看您說的,什麼您這邊,她那邊的?不過,爹,聽霍家的那個老二說過,格格背地裡常說,您倔是倔,可是咱大清要沒您這樣的倔老頭那可不行。”
蕭大人一聽,橫了兒了一眼:“找打呢?”
“爹,對不起,兒子這不是口誤嗎,口誤。”蕭禺忙陪著笑,看著自己的老爹。
蕭大人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心裡卻樂開了花,蕭禺偷偷瞧了眼自己地爹,猶豫再三,終於道:“爹,從明兒開始,咱們學堂裡一起來地男學生,都要去各艦隊上學習了,兒子也想去,和他們一起訓練。”
蕭大人看了眼兒子,道:“罷,你去吧,這是好事兒,不用怕爹不讓你去。”
“是,多謝爹,那兒子準備去了。”
“去吧。”看著兒子在房間裡開始收拾東西的身影,蕭大人地心裡悄悄嘆了口氣,暗道:“孩子終於是長大了。”
等那些個上船來拜見的官們走完了,我鬆了口氣,忙叫桃紅和曉茜卸了我的旗頭,看著那個擺在桌子上的旗頭,我一陣惱火。
桃紅看著我的神色,猜著了,笑著道:“格格,忍忍吧,就這麼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