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按查使,下面有兩個副使,按查院派出的按察副使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必要時有權調動軍隊,甚至先斬後奏。按查院的軍隊不輕易出動,一出動必定有一個官宦人家完蛋。由於按查院極端重要,掌管按查院的往往都是皇帝的親信近臣,現任按察使名叫鍾昧。是當今朝廷最炙手可熱的實權人物之一。許多當朝的名門望族都倒在他的手裡,西都城的梅家只是其中之一。
按查院的軍隊直接開進了盧龍城,守門的軍士不敢阻攔。
葉楓和許德昌隨後遠遠跟著。軍隊到一座很大很氣派的府第前停了下來。士兵們迅速散開將府第團團包圍。這座府第葉楓認識,正是關防軍團的提督崔舒翰的家。
葉楓和許德昌遠遠地看著。
葉楓忍不住問:“出什麼事啦?”
“是關防軍團,而且肯定是出了大事!”許德昌說。
如狼似虎的紅衣士兵闖進了宅第,裡面傳來驚恐的叫聲和悲慘的哭泣聲,還有大聲喝斥的聲音,一片嘈雜。光聽聲音就能感覺到裡面肯定如地獄一般悽慘。
葉楓雖然對那個曾經把自己的手捏得生痛的崔舒翰沒有什麼好感,但對他家的遭遇還是感到同情。
“你的城牆修繕得怎麼樣了?”許德昌問。
“一大半了,還有半個多月就能完工。”
“要抓緊啊!”
“儘量吧!不過,太快了質量恐怕保證不了!”
“時間比質量更重要!你趕緊去工地,不要老留在這個是非之地!”
“好吧,大哥,那我先走了。”葉楓上了追風馬,轉身走了。在路上,他心想:今天許大哥怎麼這麼焦躁啊?還從沒見他這麼煩躁過呢,他平時可都是很從容很親切很隨和的啊。難道要出什麼事了嗎?他想了想,也就不想了,因為他雖然覺得許德昌渾身都是迷,可根本就想不出什麼頭緒來。
柳明秀早就得到城門衛所的通知,說東都按查院突然派按查副使韓起率五百多名士兵進了盧龍城,抄檢哪一家還不清楚。柳明秀知道按查院這幫傢伙來者不善,馬上又派人打探,並同時派人通知父親柳琛。
等公爵大人來到辦公室的時候,派去打探的人也回來了,稟報說是崔伯爵家。
柳琛當時端著藥碗,正準備喝藥,聽到這個訊息,驚得藥碗從手上脫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看清楚了嗎?抄的真是伯爵府?”柳明秀急切地問。
“絕對沒錯,千真萬確。”去打探的人說。
“不好了!我的關防軍團出事了!我的關防軍團……”柳琛心中一急,覺得有口痰在往上湧。他趕緊掏出絹帕來捂住嘴,嗓子處一陣血腥氣噴了出來,吐出來的不是痰,竟是一口鮮血。那鮮血染紅了雪白的絹帕。
柳明秀急得蹲在柳琛面前,眼睛睜得大大的,雙手捧著染血的絹帕,不停地叫道:“父親!父親!”一邊叫,一邊淚如泉湧。
柳琛吐出了這口血,反倒覺得心裡舒服了些。他將染血的絹帕收了起來,喘著粗氣,費力地拍了拍柳明秀的頭說:“我沒事,起來吧,去給我備馬,我要去看看。”
柳明秀抹了抹眼淚,點了點頭,出去準備馬車。
父女兩人趨車來到伯爵府,隨行的還有大公府的親衛隊。正站在大路口守衛的按查院的軍官,攔住了柳琛的車隊。柳琛的衛隊長範雲臺見狀大怒,拔出刀來指著那個軍官罵道:“在盧龍城還有人敢攔公爵大人的馬車!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啦!給我滾開!否剛我讓你三招之內,人頭落地!”以公爵大人親衛隊長的武功,這句話絕不是恫嚇。
“好好跟他們說,不得無禮。”柳琛在車裡叮囑範雲臺。柳琛知道這些人雖然品階沒有自己高,卻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那軍官見來者氣勢不凡,馬上跑到停在伯爵府門口正中的一輛豪華馬車前稟報。
馬車裡的人一動未動,只輕輕說了句:“讓他來見我吧。”
“是大人!”那軍官趕緊跑來放行。
柳琛下了馬車。柳明秀不放心,趕緊過來攙扶,卻被柳琛用力推開了,他從容地走到那輛馬車前,問道:“來的這位不知是哪位按查副使大人?”
“是公爵大人嗎?在下韓起,奉按察使鍾昧大人之命,前來檢抄敗將崔舒翰的家,這是鍾大人的手令。”韓副使從車廂裡遞出來一紙文書。
柳琛恭敬地接過,展開來讀。手令上寫著關防軍團提督崔舒翰在漠北與呼爾巴什族和烏拉特族進行的一場戰鬥中敗北,現在是死是降尚不清楚,按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