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殯已經嚇到話都說不出來,只是軟癱在一邊哆嗦。
“賢妃賢良大義?”英宏味的笑出聲來,“你方才不是還說,她媚惑君王,論罪當誅的
麼?〃
瑾皇貴妃不覺啞然,她臉上的滑稽僵硬,看在我的眼裡,若不是我此時正滿心的悲慼責
恨,又惦記著要在英宏跟前做戲,只怕就要笑出聲來。
轉眼看到和殯,英宏更是惱怒,“你僅僅是一個從四品的殯,竟然敢對著正二品妃指手
畫腳,還打了賢妃,實在是無法無夭,誰給你的膽子?〃
和殯身子一軟,整個人趴在了地上,除了饒命,她再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英宏冷笑道,“由今日的事,就可看出你姐妹二人平時是多麼的囂張,好吧,你們剛才既然一口一個的規矩家法,也罷,”說到這裡,他一揮手喚過劉喜,指著瑾皇貴妃姐妹倆,厲聲道,“傳聯旨意,和殯奪去封號,降為從八品更衣,送去永巷思過,皇貴妃行為乖張,言行不檢,其德行不能以冠後宮,奪去皇貴妃位分,收回中宮令,降為從二品夫人,亦在錦元宮裡思過,無詔不得出宮門一步。”
和殯頓時大哭了起來,掙扎著爬到英宏的跟前,抱住他的腿哭求道,“臣妾知錯了,臣
妾再也不敢,皇上饒了臣妾吧,皇上 … … ”
英宏面色冷漠,絲毫不為所動,劉喜見了,忙喚在一邊已被這翻天覆地的變化驚得呆了的宮人們,“還不快將更衣小主請了出去。”
那宮人如夢初醒,誰敢怠慢,慌忙應了聲“是,”說是請,其實是連拖帶拉的將和殯架起,硬生生的拖起就走,和殯在被拖出大門的那一剎,絕望的叫著.“姐姐救我,姑媽快救我。”
瑾皇貴妃卻早已經面如死灰了,這樣連降四級,讓她由宮裡權勢滔天的第一人,頓時跌
得粉身碎骨,她不哭也不求,只是直挺挺的跪著,然而她的表情告訴我,她此時心裡除了怨憤不甘外,更多的是對我的刻骨咒怨.
我心念一轉,已經扶在椅子站起身子,搖搖晃晃的來到英宏跟前,掙扎著跪下,語氣既誠.懇又不安的.懇求,“皇上,皇貴妃向來都是極賢惠淑和的,今日… … 今日也不過是領了太后的懿旨而已,並無大罪,請… … 請皇上給臣妾一點薄面,恕了皇貴妃這一回吧。”
英宏大是驚訝,皺起了眉道,“賢妃,她們如此待你,你竟然還要為她們求情麼?〃
我垂首了下去,“皇貴妃當年救過臣妾,她的大恩臣妾一直銘感不忘,如今這樣,也
不過是為著皇上,還請皇上看在她往日謹慎伺候的份兒上,恕了她這一回。”
瑾皇貴妃顯然沒想到我竟然有如此肚量,然而她微微的一思量,就冷笑開來,我抬頭對
上她的眼,雙目一對,隨即轉開,她和我都清楚,我不過是做個賢明大度的樣子給英宏看罷了。
英宏自然是不聽的,只道,“賢妃,朕意已決,你不必多說了,起來罷。”
瑾皇貴妃到此時,已經深深明白,無論自己說什麼,英宏也是不會聽的,因此,當劉喜
過去很客氣的請她回宮時,她一句話不說,向英宏磕了一個頭後,也不待人來扶,徑直起身而去。
英宏到這時,瞼上方才露出焦急關切的神色來,將我押在懷裡,撫著我紅腫起來的瞼,歉意道,“凝霜,疼麼?〃
我垂下頭,輕聲道,“臣妾不疼,”說著話時,我輕輕掙開他的手,向後退了一步,鄭
重的跪下辭其咎,言語無奈悲哀的道,“因為臣妾,攪得皇上和太后還有皇貴妃不和,臣妾實在是難,巨妾斗膽懇請皇上,還是將巨妾送去靜海庵罷。”
英宏一把拉起我,“凝霜,這又關你何事,方才她們那樣囂張狂妄的樣子,朕全都看見
了,”說到這裡,他不禁深深歉意。那個賤人打你的時候,朕因為想看看她們到底要幹什麼所以就狠了心腸沒有出來,嗯,凝霜,你不怪朕罷?〃
我宛然嘆息,滿足的靠進他的懷裡,“皇上對臣妾天恩厚重,臣妾感激不盡,哪裡敢怪
皇上?〃
他抱著我的手臂緊了一緊,嘆道,“凝霜,朕終於知道,你初進宮時,有次昏迷不醒的時候,你因何會一直的說著要跟朕到天邊兒去,說這宮裡不是人呆的地方了。”
我頓時詫異驚訝,想不到他竟然還記得那件事,恍惚記得,就是從那日開始,他就對自己很好很好了,好到不像是一個帝王應該對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