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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部分

視他們都是顧系的官員。

林縛說道:“我來了也晚,楊樸在外面,想必大人給先召進去議事了,張晏、嶽冷秋、董原、程餘謙等人,都沒有見到身影……”

“哦,”張玉伯又說道,“我進來時聽到說要設浙北制置使,這事當真?”

“說是密旨,不過訊息昨天就洩露了,”林縛說道,“我看這趟不會只有一道密旨,接下來會有更多的‘驚喜’等著我們!”

張玉伯見林縛說“驚喜”二字時,臉色冰冷,知道林縛本意是在譏諷,壓著聲音問:“你不看好當前局勢?”

“……”林縛搖了搖,與張玉伯稍退到角落裡說話,“你看這堂上一個個磨手擦掌,等著分食好處,但燕北防線給捅了個稀巴爛,今日便是能多分一點好處,又有何益?我派去薊北找李兵部的信使,已經去了半個月,到今日都沒有一個回信,我實在也不知道李兵部心裡是怎麼想的——也許李兵部要做的抉擇很難!”

“你認為李兵部會做什麼抉擇?”張玉伯問道。

“從臨渝關打出去!”林縛說道。

“啊!”張玉伯愣怔了一下,說道,“以淮東軍將卒之武勇,添兵十萬,打遼西,勝敗都是五五之數啊!李兵部不會如此急躁吧?”

“不是李兵部急躁,是李兵部沒有選擇,”林縛痛心疾首的說道,“一是朝野逼得急,龍椅上的那位怕也沒有多少耐心,不然這次不會以為有機可趁、調陳芝虎南下了。二是李兵部不主動打遼西,東虜再圍大同,李兵部就要被迫率兵進大同跟東虜主力決戰,那時機會更小!”

張玉伯無奈嘆息,他知道為什麼說在大同決戰更為不利,說到底還是糧草!

打遼西,遼西緊靠著渤海東岸,在入冬之前,北渤海沒有冰封,糧草都可以走海路運過去,跟津海糧道連著。李卓只需要考慮軍事上的問題,不用怎麼擔心糧草。

大同與津海直線距離就有七百里,隔著燕山、恆山。要是李卓將薊北軍主力調往大同與東虜決戰,戰事拖上半年,就能將大越朝直接拖垮!

山西北部前年、去年給打殘,南部又是連續大旱,對大同防線無法提供糧草支撐。西秦的稅糧給曹家截留,中州大部給流匪打殘,較為完整的河中府是梁家的地盤。再往南,糧草要輸送到北線,就必需走津海糧道。

也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津海糧道這時候的運力,根本無法支撐一場遠離海岸線、遠離津海糧道的大規模戰役。

更令人痛苦的是,高麗人的戰船,已經在登萊東面的海域出現。雖說登萊水師的戰力還不算太弱,但就怕打消耗戰。高麗再弱,也是兩三百萬丁口的國家,登萊水師如何跟高麗水軍拼消耗?

林縛見張玉伯蹙著眉頭,說道:“即使李兵部進兵遼西順利,也不過苟延殘喘,局勢就要大變。能不能收拾殘局,還要看江東這邊。我勸你還是告病退出徐州,陳韓三此人不值得信任!”

“你也說能否收拾殘局,要看江東這邊,”張玉伯堅定的說道,“我又怎能在這時候逃離徐州?”

林縛也不知道要如何勸張玉伯,張玉伯性子太直,剛則易折。也許將來淮東要逆而取之時,張玉伯會第一個站出來反對淮東。

林縛也顧不上算計以後,他不願意看到張玉伯折在陳韓三的手裡,蹙眉思量,說道:“或許勸大人,讓柳西林跟你去徐州,總有個照應!”

“江寧這邊能離得開柳西林?”張玉伯問道。

“設浙北制置使司才是第一道密旨,誰知道今日還會丟擲幾個驚天動地的訊息來,”林縛說道,“就這個形勢來看,寧王府的權勢還會大增,柳西林留在這邊沒有意義!”

柳西林任東城尉,控制著東城兩營馬步兵,曾是他們與王學善對抗的重要籌碼。寧王府如今也在東城,寧王府衛營五營精銳就駐紮在東城,相比較以前,東城尉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劉師度、沈戎、劉庭州三人,這時候從內府走出來。看到林縛與張玉伯站在角落裡說話,沈戎臉色一沉,走向別處,劉師度與劉庭州望過來。

林縛頷首示意,不知道劉師度、劉庭州這時候有什麼話要跟他說。

趕著有別人找劉庭州說話;劉師度走過來,抱拳給林縛、張玉伯見禮,說道:“玉伯兄昨夜未來江寧,王宣撫先找了我們幾人過去透過氣……”

“加多少?”林縛直截了當的問道。

“爭吵下來,都說按畝平攤,每畝加徵一分八厘!”劉師度說道。

“呲!”林縛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