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只是吃了生性欠機靈的虧。我時常在想,我準是天性註定喜歡結交下等人,一來到陌生的上等人之間就感到侷促不安。”
“瑪麗安沒有羞怯可言,不好給自己的不注意禮貌作辯解。”埃麗諾說。
“她對自己的價值瞭解得一清二楚,不需要故作羞愧之態,”愛德華答道,“羞怯只是自卑感引起的某種反應。倘若我能自信自己的儀態十分從容文雅,我就不會感到羞怯。”
“可是你還會拘謹的,”瑪麗安說,“這就更糟糕。”
愛德華不由一驚。“拘謹?我拘謹嗎,瑪麗安?”
“是的,非常拘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愛德華紅著臉答道,“拘謹!我怎麼個拘謹法?你叫我對你說什麼?你是怎麼想象的?”
埃麗諾見他如此激動,顯得很驚訝,不過想盡量一笑了之,便對他說:“難道你不瞭解我妹妹,還去問她什麼意思?難道你不知道她把所有說話沒有她快、不能像她那樣欣喜若狂地讚賞她所讚賞的東西的人,一律稱之為拘謹?”
愛德華沒有回答。他又完全回到嚴肅和沉思的情態,呆滯地坐在那裡,半天不作聲。
第十八章
埃麗諾看到她的朋友悶悶不樂,心裡大為不安。愛德華的來訪給她帶來了非常有限的一點歡快,而他自己似乎也不十分快樂。顯而易見,他並不快活。她希望,他能同樣顯而易見地依然對她一往情深。她一度相信自己是能夠激起他的這種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