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十指已然伸出搭上了靈帝的手腕。
靈帝見狀,嘴上吐出“不可”兩字,手腕一抖的要震開男子搭住的三指。男子微微展著笑顏的以姆指輕點靈帝腕上麻穴,再以食指中指洴出氣勁阻住來攻的靈帝右手。“誅龍拳”號稱天下第一拳法,其所依仗的便是其內功心法的強橫,但男子的氣勁雖是溫和卻渾厚無比,靈帝縱是運上“誅龍勁”仍是難抗其鋒,最後只好放棄的任由男子把脈。
約莫一刻,兩人就這樣的站了一刻,只見將手指放開的男子微有慍色的道:“……皇上終是不聽先皇當年諄諄之勸,習了這傷人亦傷己的武學!”
靈帝無耐的搖了搖頭道:“當今天下動盪不安,黃巾餘孽仍是四處竄生,盧植元帥目下與張角此戰絕不樂觀,皇甫嵩等亦難以與張梁、張寶一較高下。而緊接著朝中有宦官為禍,外則有兵閥割地為王,叫朕怎不憂心!若朕本身無一技傍身,在周遭沒有心腹之下,又有何能力對抗這些亂臣賊子呢?”
“草民雖終日居於群山之間,但亦仍時時注意朝中的訊息……唉!但一日找不著誅龍劍法,皇上若只習其拳法……雖這拳法剛猛無人能出其右,但是卻有反噬之慮,一當其引發的內疾復發,那可叫後悔莫及了!”
靈帝無言以對,卻沉默的一會兒而詭譎的回道:“朕是可以不繼續習練下去,只要先生願意……”
男子明白靈帝所指,身形一動的停留半空如綿絮隨風而飄,雙手向其一躬的道:“草民早已不問俗事,今日一會不過是念在故舊之情,總之,還請皇上保重龍體,草民告辭!”
一陣清風,此秀士則已不見蹤跡。
第二冊
第一章 戰雲詭譎
烈日當空,現下的時間就算是再農忙的鄉夫也會稍息片刻以避免酷暑。不過,趁這時候鋪蓋稻草的年輕人卻忙著以鐵叉將已灼熱的一面翻覆,以期將之曬乾,製成可編織草蓆的原料。
約二十餘歲的年輕人有著和這勞力不相稱的面孔;他,目若朗星,一雙嘴唇厚而豐潤,滿臉的汗水在他臉上更顯得英姿煥發。只見他不時的將披在頸上的毛巾拿起擦拭汗水,冷不防的一個葫蘆竟從天而降的往其頭顱砸來。
年輕人顯然身手不錯,看他露出微笑,在葫蘆欲碰到頭顱之際向前空翻,沒有持著鐵叉的右手更一把抓住葫蘆,跟著回首一望,一個蓄八字鬍的男子好整以暇的正笑吟吟的走了過來。
“……哇!是冰鎮梅汁,阿瓚!謝謝你的好東西……唔……拿去!”年輕人拔開木塞痛飲一口,又將木塞塞回葫蘆丟給被稱為阿瓚的年輕人。這阿瓚身上衣物光鮮亮麗,比之年輕人簡直有如天壤之別,看其配件與腰際的兵刃皆價值不菲,一望便知該是為某名門望族之後。
“我適才去過你家,你娘說你在曬稻草……我想天氣正熱,所以便回去隨手拿了一葫蘆冰鎮梅汁來給你解渴。”
被喚為玄德的少年拋下鐵叉和阿瓚兩人一起來到樹下休息,玄德拿起毛巾拭面、一邊像是十分舒服的靠在樹幹上。
一陣和煦暖風吹來,蕩著樹枝上乾枯的樹葉緩緩的飄落,見著此景,阿瓚嘆了一聲的開口道:“明兒個我就要回北平了!”
面對好友突傳要離開,玄德有些錯愕的問道:“怎麼回事?你家出了什麼事麼?不然好端端的書讀了一半為何要走呢?”
沒有回答玄德,阿瓚只是輕描淡寫的接著道:“玄德,有沒有想過未來要怎麼走自己的路?”
聽著阿瓚這麼問,玄德有些訝然的回道:“未來?自個兒的路?阿瓚你可別逗了,我不過是個農閒時編編草蓆、農忙時打打雜工的村莊子弟,每天為生計煩惱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想著自個兒的未來和出路。如今能夠在沒事時翻翻書本就算是幸運的了。”
阿瓚見著玄德的反應似是十分明白的點了點頭道:“……玄德,我知你家境不好,但總不能永遠窩在涿縣這小小的村莊。男兒志在天下,如今黃巾亂世,正是你我功成名就的時候,你源自漢中山靖王之後,又怎可一生屈於製作草蓆呢?”
“唉……吃都吃不飽的生活,怎還有雄心壯志做什麼勞子的事業?要成就事業?沒有點白花花的銀兩又怎能辦到……倒是阿瓚你出自北平的公孫世家,累代的馬場經營而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馬幫’這等全國性的家業,你是可以趁此好好的擴充套件你公孫世家的勢力。想問鼎天下,你是比我更有希望!”
聽了玄德話後的公孫瓚目光如炬的回道:“玄德!你既能如此透徹現今天下的情勢……如果是因為擔心你孃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