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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者的實驗
1971年,哈洛的妻子佩琪去世,同年他獲得美國國家科學獎章(Na…tional Medal of Science Award)。他的眼神呆滯抑鬱,嘴唇毫無血色,微微咧開,算是勉強微笑。他在頒獎前一晚對助理勒羅伊說:“我現在什麼動力都沒有。”
沒有太太打理,哈洛的生活一塌糊塗。他感覺自己已經達到事業的巔峰,站在最高處,舉目四顧,除了往下,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強納森說:“我得做飯給他吃,媽媽去世後,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到實驗室,裡頭堆滿層層架高的籠子,不起眼的欄杆阻絕了外頭的藍天白雲。
他累了。強暴架,他不想碰。幼猴的淒厲哀嚎,他不想聽。鐵絲纏成的代理母猴、絨布製成的代理母猴,看起來都如此恐怖。哈洛累了,真的累了。他剛辦完妻子的葬禮,在學校和學生談話時,難以抗拒的疲憊襲來,他只想睡覺,也就這樣睡了。和學生談話談到一半,他趴在桌上,小睡了片刻。睡著實在太容易,他只要閉上眼,學生的話就像催眠曲。
突然間所有人都發現哈洛不舒服,他不對勁,急需休養調理。那年3月,哈洛前往明尼蘇達州梅約醫學中心(Mayo Clinic),接受一系列的電擊治療。現在他被綁在診療臺上,剃掉頭髮,塗上凝膠,有些塗在太陽穴上,不小心流進眼裡,他卻只能任人擺佈。
疲倦的哈洛
現在的電擊治療順暢舒適,但當時的療程卻是斷斷續續的折磨。一陣一陣的電流流過電線,吱吱作響,刺激著遲鈍萎靡的神經元。哈洛全身麻醉,聽任擺佈。這些步驟堪稱有實驗性,但有沒有用完全沒人知道。哈洛的身體猛然抽動幾百次,嘴裡塞滿棉花的他醒來時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太太和母親並肩走在中西部的小鎮,有翅膀的猛獸在天空飛翔。
哈洛治療後回到麥迪遜。身邊的人都說他變了。醫院宣稱他已經“康復”,不過他的說話速度變慢了,不再語出驚人,與人互動也變得比較圓滑謙虛。妻子死後,他若有所失。他打電話給前妻克拉拉,當時她還是以拖車為家,兒子在附近河裡溺死,她的第二任丈夫也去世了。同病相憐的兩人,再度攜手,走向婚姻禮堂。不知道特曼會怎麼說?他實驗中的資質優異兒童以及優秀門生,都有著極高的智商。這次,他們的婚姻相當低調。
故事差不多講完了。哈洛與克拉拉再度攜手,一切從頭開始,唯一的差別是,哈洛的興趣有了小小的改變,他不想研究缺乏母愛的主題了。20世紀60年代生物精神病學興起,精神病學家希望能找出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哈洛將興趣轉移至此,也許是希望自己的抑鬱症若再度發作時可以有口服藥治療,而不需接受電擊。也可能他已經服藥控制病情,但還是無法達到百分之百的療效。無論如何,哈洛都想知道抑鬱症的病因以及治療方法。所以這一次,哈洛又找上獼猴來做實驗。
哈洛製作了一個與外界隔絕的黑色隔間,他把猴子倒吊在裡頭長達兩年,無法移動也看不見外界,只能從隔間底部一個V字型容器中得到飲食。哈洛稱之為“絕望之井”。這個玩意果然有效。這些猴子在數個月或數年之後重獲自由的時候,精神都已崩潰,出現各種精神疾病症狀。無論哈洛想什麼辦法,都無法使其恢復,顯然無藥可醫。
哈洛患上了帕金森症,他不停顫抖,無法剋制,直到去世。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管到哪裡,我們都看得到動物。松鼠在電線上跳來跳去。又大又噁心的蛞蝓,緩慢爬出花園,懶洋洋地躺在水泥石階上,我伸手一碰,手指馬上沾滿黏膩的液體。貓咪叫個不停。
我想養只猴子,我先生不贊成。在實驗室工作的他說,猴子身上有股難聞的氣味。我放下手裡的哈洛論文選集《學習去愛》(From Learning to Love),說:“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猴子。”這句話說得慷慨熱烈,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問:“你什麼時候變成保護動物人士?”我說:“當你看過哈洛怎麼對待動物,再看看我們怎麼對待猴子之後,你就知道了!它們是人類的遠親,我們卻讓它們感染艾滋病病毒、長出腦瘤。我堅決反對這些事情,這樣做不對,哈洛錯了,他也不應該進行猿猴實驗。”
他說:“你意思是說,假設我們的女兒生病了,為了找到治療方法,得犧牲猴子的生命,你會選擇保住猴子的性命,而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