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三房裡走出來。
剛拉開門,外頭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頭戴鋼盔,一身鎧甲,腰別佩劍,站在一群舉火把計程車兵中間,眼神犀利,不怒自威。
當先的一個兵,火把舉到縣老爺面前,照亮他的臉,提起劍鞘就問:
“戶部尚書盧青天在哪?”
縣老爺看他們來勢洶洶,又搞不清楚狀況,下意識地問:
“你們這是……幹什麼呀?”
“這是兵部中郎將——曹威,曹大人。”那個兵說著,劍鞘指了指人群中站著的小夥子。
縣老爺嚇得趕緊跪了下去,磕頭道:
“下官劉有財,拜見……”噼裡啪啦,說了一堆冠冕堂皇廢話。
曹威不耐煩了,走出來問:
“速速帶我去見盧大人。我有要事在身。”
縣老爺不敢耽擱,帶著他和一群兵,很快來到張默默的房間外,將整個二樓走廊,堵了個水洩不通。
“就是這間。”縣老爺瞅瞅他,不敢多言。
曹威看了看四周,又見此間客房,門口裝飾頗為豔俗,且不入流,很不符合盧青天平日裡的作風。
心中暗道:他怎會投宿在此?
於是皺眉問縣老爺:
“你確定沒搞錯?”
縣老爺連連擺手,額頭上虛汗淋漓,“沒錯,絕對沒錯。他穿著官袍來的,補子上,畫的可是錦雞,正二品。”
曹威仍有懷疑,卻不敢怠慢,站在門前,並不推門而出,反而抱拳以禮道:
“下官兵部中郎將曹威,受丞相之命,前來協助尚書大人處理徵糧一事!”
他正說話,常祿端著一盆水,走上樓梯,看見他,顯是一愣。
曹威也隨後看到了他,很高興地走過來與他打招呼:
“常侍郎!太好了,我還怕找錯了人。看見你在,就知道不會錯了。”
常祿看著他問:“你怎麼來了?”
曹威道:“舅舅派我來的。盧大人走後,就一直沒有訊息回京,舅舅擔心嘛。”
他口中的“舅舅”,指的就是當朝宰相——曹丞相。
也是常祿心中,最忌諱的‘情敵’。
現下一聽他這番話,想到自己先前還幹出那等離譜的大錯,頓時心如死灰。
這回盧青天的心,橫豎是拉不回來了。
曹威見他表情有點怪,不放心又問:
“盧大人可在房內?”
他一問,常祿又回過神,想起盧青天現在還光著身子,睡在裡面。那副樣子,是萬萬不能見人的!於是吞吞吐吐推遲道:
“他已經睡了。要不明日再……”他還沒說完,房間內,傳出盧青天虛弱又疲憊的嗓音。
“常祿,叫他進來。”
“是。”常祿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聽話地開啟房門,率先進入了內室。
曹威很有禮節,進入房間後,站在屏風前,聽候盧青天吩咐。
常祿來到屏風後一看,盧青天已經面色陰沉地坐了起來,身披單衣,腿穿褻褲,看到常祿,伸出一隻手臂,示意他扶自己起來。
常祿看到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既很擔心,又很憂慮。
多年伺候在其左右的經驗告訴常祿——
盧青天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動作卻不敢耽擱,趕緊照舊給他繫好衣服,穿好鞋,扶著他站起來。
盧青天幾乎是剛剛站穩,就要往外走。
到了屏風外邊,一眼就瞧見侯在門外,聽候差遣的縣老爺。
縣老爺看到他,頓時猶如見鬼。兩條腿腳,在褲管中,抖如篩糠,漸漸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頭告饒。
“下官該死!下官有眼無珠!嗚嗚……求大人饒命……”又喊又叫,喧譁不已。
盧青天怒不可遏,閉上眼,深呼吸片刻,重新睜開時,眼神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曹威。”
“下官在。”
“速速派人包圍這間客棧。劉有財翫忽職守,知法犯法,身為縣官,居然明目張膽倒賣娼|妓,還縱容手下逼良為娼,給我即刻拿下!”
“是!”
“饒命啊!大人饒命!”
盧青天一聲令下,曹威揚手,立刻上前幾個訓練有素的兵,架起縣老爺就拖下了樓。
縣老爺一路嚎叫,剛好遇見趕來的老三。
老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