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醫案看完之後,更是深深地長嘆一聲,“五老爺這是被耽誤了呀,先前的藥雖然也是治咯血的,可卻用得太猛,對五老爺這樣身子虛弱的人,不只不頂用,反而還有損傷。”
崔翎聞言十分緊張,“那那還有救嗎?”
唐太醫面色凝重,但卻點了點頭,“唐某隻能說盡力一試。”
雖然這話說得很保守,但崔翎看到了唐太醫點頭,這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線希望。
不論如何,總比那些直接叫了回頭的太醫說的強,至少唐太醫還肯一試。
等到唐太醫開了方子出來,她立刻叫槐書去抓藥,然後由桔梗親自去熬藥,一點都不肯假手於人,尤其是安寧伯府的其他人,她現在信不過。
因為崔成楷屬於危重病人,所以唐太醫便在安寧伯府多留了一會兒,非要看著桔梗將藥熬出來,然後檢查湯藥的濃度,這才肯喂送到崔成楷的口中。
等到再把了一次脈之後,唐太醫這才告辭,“五老爺的脈象平緩了下來,今夜最好要仔細看護,若是他能整夜不咯血,止住,那這一劫算是躲過了。”
五郎和唐太醫關係頗好,感激了一番,付了足夠的診金,親自送了他出去。
等到再返轉回來時,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
崔翎眼看著早就過了晚膳的時間,這裡崔成楷生死未卜,自然沒有人想得到要去大廚房拿飯菜,可大伯母竟然也沒有派人送來,甚至連問都沒有問一聲,不由冷笑起來。
她沒有想到,她的父親還沒有死呢,那些人就敢如此怠慢五房。
也不敢想象,若是崔成楷當真過世了。安寧伯府的其他人又該怎樣作踐她的弟弟妹妹們。
崔翎叫了院子裡的一個婆子過來問話,“世子夫人有沒有安排晚膳?”
那婆子面上一驚,“九姑奶奶還沒有用飯?”
她連忙垂下頭來,“院子裡的下人們倒都已經用過晚膳了。奴婢還以為主子們也用過了呢。不然,老奴去大廚房問問看?”
安寧伯府因為人口眾多,所以各房的飯菜都是直接從大廚房按例派送的。
選單是世子夫人親自定的,各有份例,兩個月一換,等到晚膳的時間。由各房去派丫頭婆子去取,然後吃完了再將餐具收回去。
當然,若是遇到特殊的情況,大廚房看到哪一房沒有將飯菜領去,也總會派個人送過來,再不濟也是要問一聲的。
可現在,崔成楷都這樣了,各房沒有個人來看望也罷了,她還樂得那些人不要聚在這裡將空氣都弄渾濁,但連個飯菜都不送來。會不會也有些太過分了?
五郎臉色也很不善,但他比崔翎更懂得隱忍。
他尋了五房的下人問過,曉得院子裡也有個小廚房,平素並不煮飯,只是用來熬粥煮藥的,翻箱倒櫃都沒找到什麼東西。
槐書也十分氣憤。“安寧伯府的規矩也太差勁了,咱們好歹是客,來這裡沒有人招呼也就罷了,竟然連個晚飯都不留!”
五郎目光一凜,有冰寒殺氣閃過,“新帝剛剛登基,安寧伯是朝中重臣,常被留在御書房商談,他或許並不知道岳父病成這樣,也不知道咱們來了。”
他頓了頓。冷笑起來,“安寧伯夫人聽說也病了呢。”
因為他和崔翎拒絕過世子夫人趙氏的請求,所以安寧伯夫人病了,世子夫人便也故意裝作不知道,是要給他和崔翎。來一個下馬威嗎?
這是篤定了他和崔翎會顧忌安寧伯府的臉面,不將這事說出去,所以才如此嗎?
五郎嘴角露出一抹冰霜般的笑容,“槐書,去有間辣菜館買幾桌酒水來,除了五房,也給安寧伯夫人和其他四房屋裡各送一桌。”
世子夫人和其他幾房不是想故意裝作不知道他和崔翎來了嗎?
他就高調地告訴他們,既然安寧伯府都窮得招待不起親戚了,那麼沒有關係,他來宴請。
安氏一直處於呆愣狀態,經過這麼一折騰,總算明白了怎麼回事。
她結結巴巴說道,“姑爺,這樣豈不是直接打了大嫂的臉面?她若是惱羞成怒,該”
崔翎安慰她說道,“母親這可就想岔了,有些人你退一尺,他就要進你一丈,吃定的就是你不敢和他撕破臉。”
她冷笑起來,“這家裡當家主事的雖然是大伯母,可她還不是安寧伯夫人呢,祖母且不去說,祖父可是最要面子的人。”
對於趙氏這樣的人,就是該狠狠地打了她的臉,好叫她知道疼。
至於祖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