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做是植物人了。不過醒著也不是什麼好事,天知道他什麼時候起興把自己脖子割了。
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開玩笑的,其實就是帶著父母的心意,這天假日阿月又星野望這對兄弟。星河為了照顧他哥,省得他什麼時候自殺了,這些天一直在請假。星河見到他的時候,扯了扯臉皮,勉強露出了個笑來,眼神還是隻有沉沉的空茫。
好久不見,阿月。
——阿月阿月!一起回家啦!
聽著星河這般沉沉的問候,阿月不禁想起以前那活力十足的聲音來。從沒見過他這般低沉的樣子。
好久不見,阿月想想還是沒有問你好不好之類的,只把東西遞了過去,說,這是家父和家母的一片心意。
星河接過後道了謝。進屋後坐下便是一片死沉,空氣粘稠得像是放了澱粉的水,在那兒,連張口都有如岸上的魚兒呼吸那般困難。阿月靜靜地觀察著星河,平日裡整齊的頭髮亂成了一團,唇邊眼底都泛著青,他臉上懶得掛上表情,連眼神也只空茫一片。星河坐了一會兒,忍不住擔心地站了起來,說:阿月,你玩會兒電腦,我去看看我哥。
阿月低低地應了聲,看見到朋友這樣,他心裡也有些低沉,儘管不是第一次來,在那以後。再看這屋裡,花瓶什麼的易碎的和鋒利的東西都不見了。
沒過多久,星河就把星野拉了出來,他拉著他,他才知道跟著走了過來。到了沙發前,也是星河按著他,他才知道坐下。星河沒有功夫調理自己,卻把他哥收拾得乾乾靜靜的,但此時此刻,星野坐在這裡,還是了無生氣,猶如木偶。這一屋子裡,都了無生氣。
沉悶了良久,星河像是怕驚到星野一樣輕聲地開了口:都是人斬的錯……
阿月沒有說話。
如果不是人斬的話,哥他怎麼會這樣?……之前明明還抓著頭說他不是故意忘了關門的呀……之前還笑著說要帶我去森林裡冒險……之前明明還笑著的呀!
——門沒有關嗎?
——啊——你居然忘了!
——抱歉抱歉了,小河,我不是故意的啦!
——……你道歉也該有點誠意的吧!
——那……我帶你去森林裡冒險怎麼樣?去看兔子,看猴子……恩……也許還能看見老虎!
——真的?
——當然!
——太好了!……哈哈哈哈,我是探險隊隊長!
——是是!小河是隊長!
記憶中,那人的表情像是萬花筒一樣,時時看時時不一樣,唯一不變的是對他的寵溺。可是現在呢?只是如木偶一樣!甚至也不再和他說上哪怕一句話了!
想到這裡,星河忍不住把頭埋到了掌心,也許是出汗的緣故,掌心溼了。
阿月……你幫我,好不好?幫我抓住人斬!
星野坐在一旁,如同木偶一樣,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星河,不用你說,我自然會努力抓住人斬。阿月看了眼一旁的電腦,這一次的確是人斬。這電腦上有著和上次一樣的字元,隱藏在後面的地址,卻是在別人家。那家人,前天時他還見過。他可以在與那家人說話時下暗示,從而套出了那家人不會催眠這件事。
但他不是人斬。而他最近查到的地址相關的人中,他是唯一會催眠的,雖然這事沒多少人知道。但是也許,除了自家人和加藤家外,加藤志也的朋友也可能知道。那些人中,不乏偵探。這樣的話,說不定還真如星河所說,人斬就在他身邊。
請放心。
阿月說著,忍不住看了眼星野。他是催眠師,無論這人是被暗示了,還是心理上受不了了,他都有辦法。只是……如果有人發現了和他一樣的事情,發現了人斬會催眠,發現了所能查到的入侵地址相關的人中只有他會催眠,這樣的事情的話,怎麼辦?他垂下了眼簾。
朋友。
這個詞讓他有些透不過氣。
這次他沉默的時間有些長了。半晌之後,他抬起頭來,微帶著翹的鳳目泛著蠱惑的棕色,他對星野說:藤野先生,人斬會暗示人也會催眠,你只是被催眠了而已,不是你的錯。
星野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
阿月嘆了口氣,這樣簡單的暗示果然什麼用也沒有。但其它的他不能做。他忍不住站了起來,說:那我回去了。我覺得你可以帶他去看看催眠師,應該會有用。
應該。他知道自己的催眠體系與別人不一樣。朋友嗎?他想著,又說:或者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