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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很快降臨了,幾個亞述守衛給戰俘們送來了一些食物,食物是一些不知名的果子,戰士們分著吃了,果子甘甜味美滿口餘香,只是量少了點,還不夠吃個半飽。
夜已經深了下去,雖然經過了一天激烈的戰鬥,但戰俘們卻沒有幾個能睡得著,滿心忐忑地等待著未知的命運,。附近的一間大樹屋裡的燭火一直到現在還亮著,這是一顆中間被掏空的參天古樹,樹屋正位於大樹的樹幹中央,燭光在視窗映照出許多晃動的影子。
一陣大聲爭論的聲音正斷斷續續從樹屋之中傳來,安德烈已經能夠聽懂絕大部分的亞述語言了,一個充滿憤怒的聲音正在大聲質問著:“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是屠夫,每一個都是可恥的劊子手,他們骯髒的雙手沾滿了我們同胞的鮮血,他們每一個都必須死!”
這個聲音安德烈並不陌生,這正是那個白髮蘭瑟,沒想到他也在這裡。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安德烈不由心裡一沉,蘭瑟是堅定的鷹派,要是讓他的意見佔據了上風,這裡的戰俘可就一個都別想回去了。
戰俘群中發生一陣騷動,能聽懂亞述語言的戰士不在少數,看來亞述人正在討論怎麼處置這些戰俘,或許今天晚上戰俘們的生死就將被敲定下來。
“那個白頭髮死鬼也在,這下慘了,這下慘了。”旁邊的零點一陣乾嚎。
周圍的幾個亞述守衛撥出手中的長劍厲聲喝止。
亞述人會怎麼處置這些人類戰俘?亞述人在與人類的戰爭中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這是他們第一次俘獲大量的人類戰俘,誰也不知道他們將怎樣對待這些戰俘。人類基地倒是經常會抓到一些亞述戰俘,人類抓到戰俘後一般都是關進地下刑訊室裡拷問情報,基地手中有關於亞述人的情報大多由此而來,也有不少的亞述戰俘捱不過酷刑而被拷打至死。
這一夜讓所有人都忐忑不安,零點更是唉聲嘆氣直到天亮。
第二天天才剛矇矇亮,一群亞述人在守衛的簇擁之下來到了站立不安的戰俘們面前,當先的是一個白鬚白髮的亞述長者,長者拄著一根一端留著幾片樹葉的柺杖,被一群亞述人圍繞在中央。艾蕾莉亞和蘭瑟赫然也在其中,人群中還有那個穿著樹葉獸皮裝的猛獁象操縱者,安德烈記得他叫克里斯安。
四周的守衛們對著白鬚長者行了個禮,齊齊退開一步站到一旁。
蘭瑟還是白衣白髮,衣角上依然繡著醒目的長槍標誌,手上倒拎著一支比人還要高出一頭的長槍。蘭瑟從現身開始一直鐵青著臉,看得戰俘們心驚肉跳。
“孩子們,我是傑拉德長老,霜箭部落的族長。”
亞述長者白色的鬍子一直拖到胸口,說話時鬍子一顫一顫的,用的是人類的語言,但說得有點生澀。
戰俘們戰戰兢兢地揣摩著傑拉德長老的臉色。
“亞述人是好客的民族,我們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但是我們不歡迎手中拿著武器的客人。”
“你們打算把我們怎麼辦?”戰俘之中有人大聲問道。
“根據戰時俘虜條約,你們不能虐待戰俘,我們要求得到人道主義的對待。”
“對,讓我們回去。”
戰俘之中頓時如沸水一般吵鬧起來,周圍的守衛一陣大聲喝斥,傑拉德長老高高舉起柺杖示意戰俘們安靜下來。
“我說過,我們是好客的民族,客人要走我們決不會阻攔。”
“那就馬上放我們走。”
“我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戰俘們又喧鬧起來。
“但是在走之前,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一百件我都答應。”
“答應我,對著大地之靈起誓,你們永遠不再拿起武器回到這裡,我們就讓你們回去。”
這就是他們討論一夜的結果?這個結果倒是讓戰俘們大跌眼鏡,安德烈原本以為他們至少會要求跟人類交換戰俘。
“和平萬歲,友誼萬歲,亞述人萬歲,我們再也不來了。”零點已經高舉右手喊起了口號。
“無恥的人類,他們早就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卑鄙,相信他們是愚蠢的,過不了幾天他們又會帶著更多的同夥來到這裡,絕不能讓他們回去。”蘭瑟一臉憤慨地看著零點,又目中充滿了恨意,嚇得零點馬上又把手縮了回去。
“只要他們答應不再拿著武器回到這裡,我們就應該讓他們回家。他們雖然有罪,但是他們的家人是無罪的,他們的父母妻兒正在等著他們回家,讓他們的家人承受痛苦是不公平的,我們沒有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