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是對敵經驗和耍詐則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就在他手掌翻出擋下我扯向他衣衫的手腕時,我劍光一閃,握著劍的手突然從身後伸了出來,劍鞘彈出,打向他的面門。
白衣蕩起,彷彿停留在空中的一朵白雲,他側臉,劍鞘擦著他的臉飛了出去,風聲帶著他的面紗掀起一個小角。
“這下看你往哪跑!”他剛剛躲過我的劍鞘,青鋒長劍已經挑上了他的面紗,我的唇邊已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麼多虛招,我等待的就是這一下,我就不信我看不到他的臉!
我幾乎已經看到了,那面紗掀起的角落下光澤如雪的肌膚,再高一點我就能看到他的唇,他的鼻子了。
手腕一麻,冰雪的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捏住了我手腕上的穴道,所有的勁氣頓時洩了,劍尖勾住了他的面紗,卻再也不能動彈一分。
他終於開口了,聲音清潤、溫文,有著中年人獨特的厚實,聽在耳朵裡讓人極想親近,但話語卻冷冷的讓我不敢進一步,“給你兩個選擇,看到我的臉後我會從此消失,不再教你半點武學;要麼你從此不過問我的來歷,不好奇我的身份面容,我將神族的禁制武學都交給你,讓你完成你的夢想,你選吧。”
“你知道我的目的?”我驚訝的脫口而出,防備的心在猛的提升後又平靜了下來。
我在任綺羅面前說過我要重回神族取得自己的身份地位,他應該聽到了吧,他會救我,教我武功,若要殺我一掌就夠了,不需要花如此大的心思。
好敏銳的心思,好冷靜的頭腦,平平淡淡幾個字,就讓我不敢妄動。
他的手指推開我的劍,“決定好了嗎?”
還能怎麼決定?
我頓時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師傅在上,請受上官楚燁一拜。”
“孺子可教。”他點頭中,身影已在十丈開外,聲音遠遠的傳來,“明日此時,這裡相見。”
他受了我一拜,預設了做我的師傅,而他也確實竭心盡力的教授我武功,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嗜血烈陽掌’中我不會的幾招,還有‘寒冰攝魄掌’,‘驚鴻游龍’劍法,他都毫不保留的傳授給我,我的武功在每一個夜晚過去之後就突飛猛進,精進之快讓人咋舌,不知道是不是一脈通百脈順,還是神族的心法讓我練任何武功都融匯貫通,連他都說我是資質天生,聰慧絕倫。
就在兩個月後的某個夜晚,他悄然的離去不在出現,地上只有一行字,“後會有期”
他走了,就是肯定了我的武功已經得到了他的認可,而幽颺一直因為剩下的幾名弟子不肯放心離去,在我無數次的勸說下,他終於同意那幾名弟子來守護著媚門的產業,也算是看家守業了,反正媚門一向如此,倒是不用擔心他們的吃穿。
還是那輛馬車,還是一車的人,從中原來到西域,又從西域回到中原,獨獨少了那個清秀可人的少年。
約定的四十多天變成了兩個月,不知道流星在神族過的怎麼樣,不入中原不管朝堂,也就無法得知他的下落,四國之間微妙的平衡,是不是又出現了變數?
搖搖頭,我晃掉腦海中下意識對四國局勢的分析,當初在朝堂我嫌事情繁多,奸詐算計殺人不見血,比之江湖更加的令人覺得膽寒,總想著要離開,要抽身,可是當偶爾想到那些事情,曾經的習慣還是會想著如果我在其中的一國,會如何巧妙的周旋,如何利用各種關係去讓他們鬥爭。
是因為我從小生存的環境讓我思想對那個地方有所留戀,還是我骨子裡的好鬥讓我其實根本不能接受自己默默的遠離,我其實,是想再一次證明自己能夠重新讓四國的局勢重整的吧,無論有沒有神族的參與。
車子忽然一震,猛停了下來,車上的人毫無準備摔的東倒西歪,我猛的一掀車簾,大吼出聲,“你們兩個幹什麼?”
“我我們”大竹被我吼的一楞,說話結結巴巴,手指指著道路的前方,“她她”
在她結巴中,我的目光已經看到了那個地上的人影。
那是個瘦小的女子,全身籠在黑色的勁裝中,單膝跪在車前不遠的地方,手中拿著一封信高高的舉過頭頂,正對著我的方向,在看到我後,不卑不亢的開口,“我家主上給日俠的信,請日俠過目。”
我掃了眼她,心中已然有了八分底,目光在她手中的信上停了下,嘴角抽動,表情說不上高興,也不是厭惡,淡淡的口氣透出幾分無所謂,“敢問閣下是?”
“‘千機堂’烈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