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說不嗎?這裡有幽颺最多的回憶,他有不捨,有在意,有眷戀,我不忍說不,只能點頭。
“我和你說說遙歌的事情吧。”我不想說,卻不得不說,幽颺的冷靜更是讓我擔憂。
“不用說了,我其實已經猜到了。”他苦笑,“本想著這次回來才慢慢詢問他調查的,可惜晚了”
我靠近他,有些內疚,“那夜我還覺得你責罵遙歌有些過了,或許是我真的不如你懂他,如果那夜不是因為我們而留宿在草原上,或許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
“與你無關。”他一聲長嘆,“如果我們回來,那些人也許會提前下手,也許會在路上攔截我們,總之,有心算無心,人不可能一輩子都不疏忽一點事。從遙歌在‘藍清山’以如此大的排場陣仗出現時我就隱約覺得不對,當時只以為是他年輕經驗不足為人利用引誘我出來好對流星下手;直到這一次我回來,發現他老是躲著我,言語間含含糊糊的,加上兩年不曾回來,手頭上的事忙不完,就暫時擱置了,若真的要怪,我自己的責任更大。”
“懷疑歸懷疑,你不願意輕易懷疑自己看著大的人,將整個媚門託付的人,是嗎?”幽颺的心一直都太軟,他是一直都在給遙歌機會,讓他自己主動承認,可是遙歌不但沒有,反而變本加厲,沙漠中對我的那一次行為讓幽颺大為光火,才有了讓他閉門思過的話語,那是最後給他機會,希望他能悔過,可惜
“砰!”面前的桌子被他一掌擊碎,轟然成木屑,“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連自己同門都下得去手,如果沒有他的通風報信,人家怎麼會知道我們不在?滿門血腥未散,他卻已經不知去向,遙歌啊遙歌,是什麼讓你變的如此冷血瘋狂?”
罵之深,愛之切,誰又能看到他痛罵中眼神深處的傷?
他的手逐漸變的冰冷,我緊緊握住他的掌,“等我挖出幕後的黑手,一定把遙歌親手交給你,無論他是否真的如我們所猜,都應該由你親自處理,幽颺!”
我知道我的安慰對他來說可能真的沒有什麼用,就算血仇能報又如何?逝去的生命不能回來,幽颺的心依然會疼。
月下獨自漫步,面對著無邊的黑夜,才發覺自己肩頭的責任有多重,父母之仇,幽颺之恨,愛人之諾,不是我義氣的說兩句話就有用的。
我不能魯莽,不能衝動,我必須保住自己的命,幽颺說的沒錯,人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出任何錯,可是我不能錯,我承擔不起犯一次錯誤的代價。
不知不覺走到了昨夜與白衣人約定的地點,月光中,一個人影鳳舞翩躚,手中的劍光閃亮,招式精美絕倫,與其說是練劍,倒不如說是在舞蹈,招式中沒有蘊含內氣,每一下抬腕,揮動,更象是表演給我看。
在初始的驚訝過後,我發現白衣人的招式開始重複,一連三次之後,我確定這個人不是在舞劍而是在教我,更驚訝的是這些招式中,我看到了熟悉的感覺,流波的劍法,莫滄溟的劍法,甚至那兩個神族侍衛的劍法都與這個人的舉手投足間有幾分相似,只是沒有白衣人的神乎其神和精妙,更比不上這人強大的底蘊。
接住這人丟來的長劍,我將剛才看到的劍法重複揮舞,從初始的艱難晦澀到逐漸的熟練,身體裡的內氣不由自主的跟隨,空氣中發出嗡嗡的聲音,劍芒吞吐著紅色的火焰,我全身熱氣瀰漫,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象一團火焰,散發著無窮的力量,不斷的跳躍翻滾,內氣源源不絕,手中的劍彷彿與自己已經融為一體。
酣暢淋漓的一陣耍弄下來,我落地而站,今天一天的悶氣突然全都無影無蹤了,就連因為幽颺而加給自己的壓力,也突然的鬆了,豪邁之情油然而生。
眼角撇到白衣人在一旁輕輕的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讚許我的領悟力,在發現我疑惑的目光後,轉身就欲騰起身形。
“你是神族的誰?”我趕在他縱身前開了口,“你教給我的劍法雖然我從未見人使過,但是練功之人都有自己的基本起手式,這是從小的根基打下的無法改變,每當劍招使盡再起手或者回歸之時就會下意識的用出自己最熟悉的基本功,你的起手式和神族的侍衛一樣,還有,男人和女人在舞劍時腰部的用力是不一樣的,你腰身的扭動蘊含內勁卻不誇張,絕不是女子。”
我腳尖用裡落在他的身前,目光如電射上他的面門,“你在神族是什麼身份的男子?”
迴轉中原
他衣袖一擺,幻影鬼魅般的身形從我的阻攔中不可思議的穿出,我變指為爪,先一步的抓向他的衣衫。
我發現,他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