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般細,如絲般軟,順著我的穴道一點點的遊進我的身體裡,而我,感覺自己就象一個巨大的繭,被一層層的絲慢慢的包裹,那些寒涼的氣息,在我頭腦的筋脈中游走,慢慢匯聚到我曾經的傷處。
幾乎近似停止般,那股氣息停留在我的淤血凝滯處,她的掌心摸索著,貼著我的後腦,小心的有些不象她。
掌心勁一吐,我感覺腦袋一輕,象是有什麼被打通了般通體舒暢,阻塞的氣飛快的遊走,我緩緩的吐出氣,“謝謝。”
“既然你這麼感動”嗲膩的聲音一停,我的手裡被塞了一張紙,“不如簽了這個吧,以實際行動表達你的感激。”
苦笑,我實在拿面前這個女人沒有一點辦法。
說是朋友,她能在為你拼命後立即拿出小算盤,噼裡啪啦的撥弄。
說是搭檔,她確實為我考慮,這一次僅僅是因為‘殺手堂’可能的報復就千里而來,說不關心我那是不可能,說關心嘛
我捏著紙,心頭五味雜陳。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實際?”我閉著眼睛休息,傷處剛剛被打通,我還需要調息。
手裡被塞進一隻筆,某人堅定的吐出兩個字,“不行!”
隨後,我聽到了熟悉的金算盤的響聲,“一壺‘碧落泉’四十兩,救你小命最少五千兩,上次你欠我兩壺‘碧落泉’沒結賬,四十兩放了兩個月的利息是二兩,替你解決‘殺手堂’麻煩一千兩,扣除這個鐵牌子給你的一半五千兩,你現在還欠我一千零八十二兩黃金,簽字吧!”
大筆一揮,我落下自己的名字,她興奮的從我手中抽走借據,用力的啵上兩口,我不無奇怪的問著,“夜,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我很懷疑,她上輩子是窮鬼投胎,這個人唯一的愛好就是收集天下所有的寶物,從別人手中坑蒙拐騙偷的弄到錢,一個能用黃金打造面具的女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趴在我的身上,偷笑著,手指點著我的臉蛋,一點一點的遊移,“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而我現在經常是,數錢數到自然醒,睡覺睡到手抽筋。”
拉長著的懶音,伴隨著她往我身邊一倒的動作,“其實我們都有異曲同工之妙,你收集美男,我收集寶物,難怪我們能配合的那麼好。”
“去你的!”我呸著她,“我可沒有堆一屋子美男的衝動。”
“但是我不得不說,你總算會笑了,日!”她淺淺一句,有欣慰,有快樂,還有些我聽不懂的情緒,“三年了,我終於不用看你冷冰冰臉了。”
是嗎?
我的手撫摸上臉,停留著,思索著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夜就是一抹幽魂,來去無蹤,她要走也不會告訴我,她要留自然會出現,不過問不挽留不多嘴,是我和她之間習慣的默契,所以當一夜醒來身邊沒看見那個妖嬈的嬌媚身影和那碩大的嫣紅裙花,我一點也不稀奇。
刺眼的光居然讓我有了大笑的衝動,那白花花的豔陽打的眼睛生疼,我卻沒有任何遮擋的意思,貪婪的汲取著那份溫暖,就連細格子的蚊帳,黑色的老舊凳子,桌子上粗糙的青花瓷杯,都那麼的清晰的美麗。
我的世界,終於再擁有色彩了。
雖然我平靜的等待著這一天的回來,也保持著良好的心態活在黑暗中,當時當五彩的世界呈現在眼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心情飛揚,就連窗外枝頭的嫩綠,在眼中都那麼的青蔥蓬勃,漂亮的讓人想要狠狠的揪一下,摸一把。
重見光明的舒服讓我竟然懶得動彈,就這麼睜著眼睛瞪著發呆!
門被不輕不重的扣了幾下,我動了動眼珠,剛挪了下屁股,突然又倒了回來,平靜的飄出幾個字,“進來吧。”
當人影踏入,我一楞,黑色的勁裝下修長的雙腿瘦挺腰身,不是我預期中的飄逸子衿,居然會是他,流波。
我唇角微微翹了起來,真是難得,事事伺候在旁照顧我飲食起居的一般都是子衿,今天居然是他,這個從來不踏入我私人領地的人。
“是我,流波。”無人的時候,或者說不是語帶譏諷的時候,他一向不喊我主子,與我保持著親密的距離。
對,就是親密的距離,他可以任我調戲,偏偏骨子裡透著倔強的反抗,但是隻要我不拿著身份壓制,他又能與我親密無間的配合,這種親密也只有在兩人獨處的時光裡,我才能感受到。
“子衿呢?”我坐了起來,凌亂的衣衫順著肩頭滑落,豔紅色的抹胸半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