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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嗯”幾乎是酥麻入骨的呻吟,低低的傳出。

我眉頭一皺,想要出門,卻已收不住腳步,闖入了房內。

幾乎在瞬間,我看到了一雙眼。

那該是雙媚色天成的眼,眼尾斜斜的上挑,猶如最完美的兩片柳葉上嵌著黑曜石的光芒,輪廓清晰,美豔無雙;那瞬間,我以為自己看到了狐仙的幻化人身。

說印象深刻,是我從來沒見過如此讓人印象深刻的一雙眼,在那被泥巴糊滿看不到面容的臉龐上,這雙眼睛直接侵入了我的心底,勾住我的魂魄,讓我倒抽一口涼氣。

可是,本該是勾魂攝魄的眼睛,卻找不到靈魂般的飄渺,虛無的看不到主人的心,空洞的似乎是玉雕的雙瞳,沒有魂魄。

若不是那聲媚入骨頭中的呻吟發自他的唇內,我真的以為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個木頭雕成的人,但是隻要看到一雙這樣的眼,就能完全忽略掉他其他任何的地方。

一雙空泛的眼,一雙美如星子卻沒有情緒的眼。

糾結如亂草的頭髮,沾滿汙漬,不知道有多久不曾洗過。

滿是黑泥的面孔,根本看不出一點肌膚的底色,也看不清楚容貌。

衣服被完全的扯開,胸膛上的紅豆在風中瑟瑟的顫抖,依然泥巴點點,髒汙不堪。

能看出,均勻的比例,胸線的蜿蜒,腰身的瘦挺,緊窄的小腹,只是那雙修長的腿,扭曲著不正常的角度,軟軟的垂在床榻邊。

即使呻吟,也似乎為了討好而發出,那雙眼中沒有半點情愛的色彩,死寂的平靜。

一名女子正壓在他的身上,嘿嘿的□著,同樣髒汙的手指在他身上不住的遊移,抓著草叢中的鳥兒不斷的撫弄著,“癱子,我就不信今天你還是沒有半點反應,莫不是你的傢伙根本不能用?”

男子沒有半點動作,那雙眼,連眨都不眨一下。

我和流波突然的闖入讓女子一愣,低聲咒罵著站起身,不乾不淨的話語讓我眉頭一皺,手指被子衿緊了緊。

“媽的,真掃興,姑娘我明天再來。”手指拍上髒汙男子的臉蛋,狠狠的捏了捏。

即使是近乎全赤著的被我和子衿打量,男子的目光依舊沒有半點羞澀和躲閃,空洞的穿過我們的身體,望著門外屋簷滴答著的雨水。

女子整理好衣服站起身,剛舉起步,草榻上的男人終於出聲了,只是兩個字,“饅頭。”

連聲音,都空洞的沒有靈魂。

女子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丟在他的腳邊,紙包散開,滾落出幾個冷硬的饅頭。

女子與我們擦身而過,出了大門。

他,雙手靜靜的撐在身體兩側,用力的蠕動著,慢慢的坐起,手指吃力的抓起饅頭,仔細的用油紙包包好,平靜的綁好自己的衣服,油紙包塞入懷中。

所有的動作,都象是牽線的木偶人一樣,而我和子衿的存在,更如同空氣一般的透明,至少在他眼中是透明的,或者說,在那雙令人驚豔的雙瞳中,全世界都是透明的。

他身體一翻,重重的落在地上,那聲音震的我心頭一顫,他的面容依然沒有半點反應,似乎摔倒的痛楚,不在他的身上。

他趴在地上,手臂撐著地,一步一步緩慢的爬行著,向著屋後的方向而去。

子衿似乎有些不忍,伸出了腳,只踏出了半步,就再也沒有向前,而我握著子衿的手緊了緊,表情古井無波。

“別去,那是他的自尊。”我輕輕的一聲,對著子衿而發。

那爬行著的身軀,似乎聽到了我的話語,停了停,繼續他艱難的爬行,衣衫在髒汙的地面上蹭過,更加的破爛不堪。

就這麼目送著他漸漸消失在屋後,若不是地面上留下一道身體爬過的痕跡,我真的會懷疑自己是否做了一場夢。

一場和狐仙媚眼有關的夢。

流波帶著捆柴火進了屋,潮溼的柴火在地上燃起一團團嗆人的煙霧,看著子衿和流波兩人溼淋淋的穿著衣衫,同時異樣的看看我,誰也不肯脫下衣服。

涎著臉,我湊到子衿面前,“要我幫忙脫嗎?”

白眼一枚回應。

對著流波擠擠眼睛,“要我幫忙擦擦身上的水嗎?”

他身體一僵,假裝沒聽見。

“我去找茅房,可能要大很久,你們隨意。”懶懶的丟下一句,我晃著腿往屋後走。

就是這麼奇怪,如果是我和子衿單獨在一起,他一定會溫柔體貼的脫下我和他的衣服,仔細的烘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