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的回來沒有一點詫異,莫非你已經知道我回來的原因了?”
“你不是說了回來向朕回稟嗎?”她的聲音淡淡的,“那說吧。”
“靈車隊路上遇襲,鳳後靈柩掉入深淵。”我的聲音,比她更淡,更冷。
幃簾之內的人,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激動,彷彿與自己無關般,靜默著。
我再次踏前一步,與她的距離只要一伸手撩開簾子,就能毫無阻礙的面對面,偏偏就是這一層簾子,阻隔了所有的一切,讓我們之間再不能坦陳的相對。“皇姐,為什麼以你對鳳後之愛一點都不激動?為什麼以你對臣妹之情,居然也一點都不關切?皇上您一向捨不得鳳後受半點傷害,昨日還對臣妹之傷心心念念,怎麼突然就這麼冷然了?莫不是這一切皇上您早已經知道了?還是說”我的氣息不穩,沉痛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還是說這些都是您安排的?”
“這就是你對朕說話的態度嗎?”她冷靜的聲音從簾子後傳來,“上官楚燁,雖然你是朕的妹妹,卻也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容不得放肆?”我放聲狂笑,“只怕是根本容不得我的存在吧?”
我,終於還是說出了這麼長時間裡心中的猜測,我一直不願意面對,不願意相信的一個猜測。
說完全不相信,說自己一直都堅信著真摯的姐妹情誼,別說騙別人,騙我自己都不可能。
只是我一直選擇忽略,一直選擇不相信,一直選擇自欺欺人。
上官楚燁,輸就輸在太重情,親情,友情,愛情。
我卻忘記了,不是付出就有回報,不是我重,別人也一樣重,看著我狂熱的付出,只會給我一句,傻瓜。
我的手抓著幃簾,軟軟的絲綢握在手中,輕柔的沒有半分重量,薄的輕輕一撩就能掀開,一如我和她之間隔了這麼久的猜忌,只要一伸手,就被徹底捅穿。
真相,和□一樣,捅了痛,不捅,永遠都憋著,遲早憋死。
“皇姐,你擁有了一切,這個天下,這個皇位,我從來不曾與你爭過,澐逸,我也不曾糾纏,你什麼都有了,為何還不放過我?母皇只有我們兩個孩子,為了皇家,為了‘雲夢’,上官楚燁全心付出,沒有半點虧欠於你,可為了對付我,當年算計我離京城,三年後卻還沒有打算放過我,當為‘雲夢’的未來為你的帝王之業鋪平大路之時,你就要毀了我,甚至連你心愛的人,你都可以利用,讓他連死都不得安寧,今天我就要為我三年應得的,為澐逸討一個公道。”
“你想幹什麼?”她的聲音冷靜的不存在半分感情,“弒君嗎?”
“弒君?”我冷笑連連,“這個江山,我打下來的,這個國土,我保衛的,聯合誰,分裂誰,一出出計劃,我算計的;我不屑這個皇位,卻不代表我可以任人欺負,你今天在山邊殺了我,明天我的罪名就是謀反,與其這樣,我不如干乾脆脆的謀反,弒君又如何?”
“楚燁。”上官楚璇輕輕一嘆,“你是不是覺得,當年母皇栽培太女一般栽培你,文成武功樣樣都不差你的,帶著你巡國,給你各種特赦上朝,根本這皇位就是你的,我不過是趁著你在前線廝殺竄謀皇位,對不對?”
我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但是緊了緊手中的匕首,“當年怎麼樣,我根本不在意了,我在意的是,三年後你為什麼要殺我,真的是功高震主嗎,究竟是我沒放下三年前的事,還是你沒放下?你根本不信我,我已經成為了你的夢魘,不管我走到哪裡,不殺了我,你永遠不會安心。”
“沒錯!”她冷靜的聲音甚至不遮掩不遲疑,讓我想忽略都難,不過下面的話讓我徹底呆了。
“殺你的命令,不是我決定的,而是母皇。”
“胡說!”我一聲大喝,“母皇早已經不再了,你居然拿母皇做擋箭牌,母皇沒有理由殺我。”
疼愛我的母皇,讚我聰明絕倫的母皇,準我帶武器上朝、大殿前飛馳的母皇,讓我代為祭天以太女姿態示人的母皇,
在上官楚璇嘴裡,居然是對我下達扼殺令的人?
我不信,這不可能,絕對不會是真的。
母皇早已經辭世了三年,怎麼可能留下這樣的話?
“你是不是不信?”簾子裡的聲音終於有了笑意,冷笑。
當然不信,我沒有對不起母皇,沒有對不起‘雲夢’,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話?
“如果不是你當初聰明的沒有進城,如果不是穆澐逸毅然的下嫁讓穆家的勢力迴歸,滿朝文武全部歸附,你以為我會容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