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強行竄向崖邊的時候,一道清嘯在空氣中迴盪,紅影如火,閃耀天際,妖靈在風中飛舞,攝魂的飄蕩中,不知道收走了多少人的性命,我看到血在飈射,
夜?
我驚訝的抬頭,他已經竄到了我的身邊,手掌一拉我的身體,“給我。”
想也沒想,我搭上他的手腕,藉著他的力量,踏上懸崖。
他的手,巧妙的搭上澐逸的棺材,另外一隻手,將我的身體一送,我飄飄的飛落,人在空中已經笑了出來,“你居然來了,謝”
下面一個謝字還在口中,笑容依然還在臉上,我看見,夜的瑩白修長手指,在棺材上一推,那裝載著澐逸身體的棺材,就從他的手中推了出去,朝著懸崖直直墜下。
我心魂欲裂,在空中扭身撲了出去,“澐逸”
我的手指已經觸碰到了那檀木的邊沿,一股力量捲上我的腰身,拽回了我的身體,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棺材從我的指尖滑落,朝著山崖墜下。
幾乎就在一眨眼間,剛剛脫離我手掌的棺木中竄起一股火焰,“轟!”
巨大的烈焰,甚至烤捲曲了我的髮絲,火焰的溫度在夜迅速的動作中差一點燒上我的臉,我翻滾著,倒在懸崖邊。
“澐逸”
我嘶叫著,眼前那升騰的烈焰在瞬間落回崖底,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獨獨已看不到那裝載著澐逸的棺木。
痛,撕心裂肺的痛。
我已經認了,澐逸離開我了。
我只想,讓他安靜的走,我只想,讓他的美麗永遠的延續。
莫不是老天的殘忍,就是不讓我擁有他?用這樣決絕的方式來報復我的貪婪?
我的澐逸,為什麼,在你承受了那麼多苦痛的時候,還要被人如此對待?
你的美麗,難道註定不能留在人間?
耳邊,是夜淡淡的聲音,“在一個死人和兩個死人之間,我選擇前者。”
我知道,夜沒有錯,他在保護我。
可是我無法剋制那種痛,那種比割去我肉,拆我的骨肉還要深的痛。
我嘶啞著嗓音,仰天狂嘯,那聲音,如此的蒼涼,如此的悲哀,我轉頭尋找著那些對我偷襲的人,可他們,在夜出現的那一刻,死的死,能跑的,全都跑了,只留下一地的荒涼和蕭瑟。
我抬起頭,夜還是那一身飄搖如妖的紅,媚豔的在風中獵獵,“你終於還是來了。”
“我不想贏了,我來幫你贏得賭局。”他丟下的話語,嘆息散開,“走吧,一切都結束了。”
“是啊,一切都結束了,該走了。”我忽然站起身,再也沒有看一眼懸崖下,“我護送鳳後出了這麼大的岔子,現在
是皇姐算計我,只怕下一刻大隊人馬就要來找我了,這裡離神殿近,我現在有傷在身,你輕功比我高替我去接月棲,我回府去接流波,你帶著月棲來王府匯合,我們一起走。”
“好!”夜只留下一個字,身影朝神殿的方向掠去,而我同時身形一動,往反方向縱去。
在身體飛掠過山腰後,我回首,再也看不到夜的身影。
臉上的平靜變為決絕,我身子一動,轉換了方向。
夜,你也終於被我算計了一次,對不起。
我,不會就這麼走的,澐逸的公道,我不能不討。
穆家的精英,能指揮的,除了穆水如還能有誰?可穆水如聽從的是誰?我的皇姐,上官楚璇!
我不能不信當初夜的分析,就算不信,我自己的腦子也能告訴我這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了。
今天,我不能去‘寒雪峰’,我要去的地方只有一個,就是皇宮。
無法改變的命運
周身的烈焰在燃燒,我憑藉著自己對皇宮的熟悉,居然避過了所有的守衛,輕而易舉的竄進了皇姐的寢宮。
手指一飛,勁氣彈射而出,所有的伺人在瞬間倒地,我看到,一個人影坐在床邊,呆呆的望著什麼,金色的簾帳重重疊疊的垂下,我只能看到一個恍惚的影子,看不到她的神情。
我一步一踱,為澐逸而穿的白衣孝服上沾滿了血汙,一層一層的,或是黑色的血塊,或是未乾的紅色,沉重的腳步聲在偌大的宮殿中迴盪。
“皇姐,臣妹前來回稟。”我低沉的嗓音伴隨著的腳步,一字一聲,朝著她的方向靠近。
她的影子,連動也沒動,“你不是要走了嗎?為什麼還回來。”
“為什麼回來?”我輕聲冷笑,“皇姐,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