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撩裙子,坐在他身邊,看他雪白的足泡在水中,那種清透的舒爽看的我心癢癢的,乾脆扯了鞋子襪子,學著他把腳踢進水裡。
涼涼的水波劃過腳趾,舒服我眼睛都眯了起來。
“‘九音’無論誰贏,都已是‘雲夢’的囊中物,‘御風’此刻選擇與‘雲夢’聯姻,至少保證了自己不會再受到威脅,雖然有依附之嫌,卻將最大的‘滄水’逼到了絕境,要麼和解,要麼開戰,而我個人認為,和解不過是大家扯平,不算上策,打破‘御風’與‘雲夢’之間的和平態度才是最聰明的做法。”他的腳踢著水,“方法無非為二,讓你死在‘御風’或者讓你娶的皇子死在‘雲夢’,如果是我,更喜歡第一種,畢竟皇子‘御風’多了去,逍遙王爺,弒神戰將可只有一個。”
他說的輕鬆無比,好象在商量明天吃什麼一樣,“死了你,既讓‘雲夢’和‘御風’的關係破裂,更除去了一個心頭大患,即便他日兵戎相向,也少了一個最大的障礙,‘滄水’依然可穩坐四國最強悍之位。”
我哈哈一笑,“那我現在是不是該寫下遺書,如果我一旦身死,‘雲夢’應該向‘滄水’開戰?”
“噗嗤”他的笑聲抑制不住,帶著幾分嘲弄,“你如果沒死,這仗就打定了,你如果真死了,只怕‘雲夢’和‘滄水’根本不會開打,就象是上次,如果你死在‘九音’,你們‘雲夢’只會立即派一個人來接手你的工作,而不是開戰。王爺,別把自己看的太高。”
我被這突然的聲音驚的一怔。
‘九音’的事情是我自己一手策劃的,我知道結果,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死在‘九音’會是什麼結果。
靜靜的思考,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我死了,‘雲夢’動武,只會招惹‘滄水’和‘御風’為保‘九音’而聯手,我沒死,動武就是質問和威懾,他國無權干預。
“王爺,要不要再猜猜您的未來?”他手指一動,大魚上鉤了,身體不斷的扭動,怎麼也無法掙脫。
“好!”我收斂了玩笑,側過臉,盯著他。
還是那份輕鬆愜意,說著事不關己的話,卻字字如針扎入我的心中。
“您是‘九音’的調停人,也會是未來‘御風’的皇媳,更是‘雲夢’的王爺,您不覺得您的權勢太大了嗎?功高震主這句話,您不會沒聽過吧。”
“胡說。”我一皺眉,“很多事你不知道的,我早已不問朝堂,如果不是皇姐力留,我根本不會擁有這樣的權勢,去‘九音’來‘御風’都是皇姐給的恩賜,如果真害怕我功高震主,放任我江湖遊蕩不就行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他舉著杆子,也不收魚,只任那魚兒在鉤子上掙扎,垂死的跳躍著。
“您在江湖,天高皇帝遠,縱然管不了朝堂,那朝堂卻也拿您沒辦法,如何管理您這一代天才,不如放在身邊,既可以榨您的能力,又可以放在眼皮底下管束著,上了勾的魚,我想什麼時候用網兜起來,就什麼時候用網,您說對嗎?”他舉起手中的小魚網,一兜,把魚拉了過來,“如果是我除之而後快的人,我絕對不會讓她逍遙快活,可是找不到理由殺,只能放在身邊,給她權,給她勢,要什麼給什麼,給到所有人都覺得她會造反的時候,撲殺之,天下都無人會說她罪有應得,謀逆之罪誰敢平反?”
我沒有說話,只看著他瀟灑的每一個動作,還有那清潤卻犀利的嗓音,“聽聞‘雲夢’國師容貌無雙,王爺風流倜儻,想必不會放過吧,就算王爺懶得勾搭,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替您製造這個機會,讓您與國師多親近親近呢?也順勢讓您的權勢不斷膨脹?”
清修半月,我與臨月棲!
是皇姐所謂澐逸的身體不好,是皇姐一句國事繁忙,是皇姐說讓我成為太女!
我的呼吸漸漸變的粗重,腳下的水流冰冷,從腳底一直冷到心頭。
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皇姐會如此對待我。
“你錯了,找我回京城的人,不是皇上。”我儘量讓聲音平穩,卻發現無論怎麼控制,都有些顫抖。
他根本恍若未聞,繼續著他下魚,放餌的動作,“王爺,蘭陵煜希望您不要有帶兵上戰場的一天,輸了,您就是千古罪人,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崩塌了,贏了,您的權勢就到了頂點,我所預言的故事,就要開始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您永不要上戰場。”
民心再加上軍功,足以讓我夠上功高震主這幾個字了。
他放下魚竿,轉身看著我,語氣凝重而深沉,“還記得那局棋嗎?王